“你敢!”四叔公变了脸,一挥手臂,大喊道:“把他们三个杀了,这大寨就是我们的。”
“找死。”御璃骁长剑出手,一剑直接扎透了四叔公的胸口。
阵阵惊呼声后,大家都丢下了手里的兵器,跪了下去。
“寨主,我们的确不知实情,不知四叔公和天漠人往来,请寨主轻些发落。”
“你们起来吧,我都不敢违抗他,何况你们。”
喻兔儿挥挥手,转头看向吓得丧家狗一样的阿力仓。
阿力仓见喻兔儿看自己,赶紧摆手,双腿颤抖个不停,大嚷道:
“喻兔儿,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我也不敢违抗这老家伙。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啊!”
“我不杀你,你走吧,你以后不是我们巴望寨子里的人了,以后也不许说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
喻兔儿摆摆手,让他走开。
阿力仓抹了把脸上的汗,哭丧着脸说:“我就这样走,下了山就会饿死的,让我拿点银子下山好吗?”
喻兔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去吧。”
阿力仓眼珠子咕噜一转,满眼感激地说:“喻兔儿,你真好……”
说话时,他突然一伸手,从手里丢了件东西到了喻兔儿的身上……
“啊……”
喻兔儿一声尖叫。
那是条碧油油的蛇,三角脑袋,蛇信子是暗蓝色,极毒!
“千万别动,一动它就会咬你的脖子!赶紧下令,让他们杀了这两个人!”
阿力仓怪笑着,从脖子上拽下了一枚银哨子,退到了几个寨民的身后,用他们的身体做掩护。
“阿力仓,你怎么这么坏!”
喻兔儿眼眶都红了,脖子僵着不敢动,恨恨地看着他。
“没办法,他们杀了我阿爹,坏了我们的大事,难道我就这样走吗?喻兔儿,你杀了他们两个,我们还是好夫妻,天漠国会给我们荣华富贵,我们可以逍遥快活,远胜于一辈子呆在这破地方,我早就想下山去了,山下有多好,你知道吗?美酒,美人,什么都有!”
“你要走就走,别拉着我。”
喻兔儿哭了起来,两串晶莹的眼泪一直往下落。
“不行,你快下令……不然它就要咬你了,必死无疑。”阿力仓激动地怪叫起来。
渔嫣看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真不是个东西,拿这种龌龊手段来对付小姑娘。你不收走这蛇,就让个变烤蛇。”
“看你的刀快,还是我的蛇快。”
阿力仓把哨子往嘴里一放,作势要吹。
“吹啊,只是死个寨主而已,你的蛇能咬几个人,正好帮了我们的忙,杀了你,这寨子里谁还敢反抗我们?”渔嫣往前走了一步,大声问他。
“喻兔儿。”温朵娜急匆匆地赶过来了,一见这情形,吓得一把掩住了唇,“天,是索玛蛇,阿力仓,你怎敢这样对喻兔儿!”
“是她帮着外人,可不怨我。”阿力仓硬着脖子大叫。
御璃骁这才慢慢站起来,幽冷的眸子看向那条蛇。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找死。”
这话,语气平静,却又杀气腾腾,暴风雨前的可怕宁静之后,御璃骁突然出手,一掌击落了那条小蛇。
阿力仓正要吹哨子的手,落进了十月的利齿下,骨头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不要咬死他,赶出去就行了,能不能走下山,看他的造化,也算还你青梅婚约一场。”
喻兔儿掩着眼睛,转过身哭起来。
御璃骁一挥手臂,让十月甩开了阿力仓,他的整个右臂都已经被咬断,血涌如泉。
几个寨民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抬着他往大寨外走。
“给三位叔叔送信。”温朵娜转过身,大声下令。
几位寨民跑到高台上,举高火把,在空中挥舞。
四周的山头,渐渐都亮起了火把,与这边遥相呼应。
寨子里有温泉。
古朴的石头屋子,不大,一池泉水碧油油的,白色的热雾在半空中萦绕。
听说,依这里的规矩,外面的男女进寨,是不可以有亲密的举动的,所以,二人分室而泡。
渔嫣一身肌肤被泡得明艳艳的,一身疲乏,被这泉水浸泡得去了大半。有女仆端着几盘子新烤好的羊肉进来,还配着米酒,放到她池边的小桌上。
十月也钻了进来,伸长舌头在她的酒碗里喝酒。
“你也太好吃了,米酒也喝。”渔嫣伸手在它的大脑袋上揉。
十月趴下来,哧呼地喘气,眼皮子搭拉着,也不知是醉了,还是吃得太多,撑得不想动了。
渔嫣吃了几块羊肉,一身热血急涌,偏过脑袋看那石壁,也不知御璃骁是不是泡着睡着了?犹豫了一下,她从池子里爬起来,穿了温朵娜让人拿来的寨中女子的衣裳,趿上了一双新的绣花鞋,轻手轻脚地过去。
温泉小石屋没有门,只垂着银珠子串成的帘子。
屋子里暖暖的光透出来,还有少女娇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