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子吩咐二人说:
“你们俩个人,哪里也别去,现在是蒋管区,常有便衣队过来,如果碰到便衣队“清剿”的话,你们就会被抓去盘问。我这就回家给你们做饭去,一会就过来。”
“好好好,咱们哪也不去,就呆在这里。”两人同时说道。
四婶子一步三扭刚要走出去。
这时金根姬问马银砖道:
“城里人就不象咱农村人,快言快语,是能做大事情的人。”
“那是,我的四婶子原在蒙城县大红人,”马银砖的嗓门便大,“抗战前是朱排长吗,人人皆知”
“去!二椤子,有你这样说话的……那朱排长是你叫的吗!”四婶子呵斥道,看了看金根姬,顿时笑了,“俺呀!当年在刘海街上卖——做小生意,那是客人给俺起的雅号,不过……说实在的,有这个雅号后,在城里就没有人敢惹咱,呵呵……”
“这话我信,如果日军不占领蒙城县,四婶子在刘海街上那还是头彩,也不会嫁给我四叔,跑到马集……你还是照样的混。”马银砖奉承道。
“去!净胡说,我到家给你做饭去,别动,听着没。”
“好咧!”
四婶子刚前脚走了,马银砖弯腰回到屋内,悄悄地对金根姬说:
“婊子……她以前是当妓女的,害怕日本人,才跟我四叔跑到马集来的,她!不是个好东西。”
“噢!是这样……她没有亲人吗?”
“有,有一个妹子,也当妓女,日军占领蒙城时,姐妹俩就跑散了,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还是有亲人的好。”金根姬伤感地说。
“你可是注意,千万不要被她拉下水。”
“不会的,大马哥,我曾经是一名战士,受过共党的教育,你就放心好了。”
马银砖四叔家距磨房,有三十多米远,是一条脊,都是老房子,也都是住在马集西头。
四婶子刚一回到家中,就冲着马银砖的四叔唠叨起来,摔勺子,砸碗,提高起嗓门,在屋里,院里大叫:
“这中午到了,做啥吃呢?你那个熊侄子穷得——日你娘,**是**蛋是蛋的……这出门在外快六年了,也没有混出个人样来;要是当个连长、当个团长什么的——锦衣还乡,也能让咱们粘粘光;他还是一个穷溃兵,还领个熊女人,你说说,这中午吃啥呢?”
马银砖四叔睡在床上,这阵子长大疮,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知道自己的侄儿回来,也没能看上一眼,正感到挺忏悔的。可听到自己的老婆,又是这样出言不逊,他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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