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眸光冰冷,转头对老者道,“城主府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吗?”
秦铮的手温暖,他的气息同样温暖,阻隔住了对面来的冷气,他看着谢云澜,淡淡道,“云澜兄这是不认识人了?”
这时,秦铮上前,伸手扣住了谢芳华的手。
谢云澜冷眼看着她,并没有言语。
她一时间呆住,又呐呐地喊了一声“云澜哥哥”。
这才发现,谢云澜周身上下弥漫着清冷的气息,这种气息,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冰冷得看起来不近人情。尤其是一双眼睛,分外地冰冷,看着她的表情,十分的陌生,一把剑横在胸前,昭示着生人勿进。
谢芳华一怔,停住了脚步,看着谢云澜。
谢云澜见她朝他走来,身子侧开一步,手中的剑横在身前,冷声道,“请止步。”
“云澜哥哥!”谢芳华甩开秦铮,快步迎上前。
来到府门口时,恰巧老者引着谢云澜和齐云雪来到。
二人下了观景台,前往府门口。
秦铮颔首,不再有意见。
谢芳华颔首,若是意安不来,她和秦铮在雪城待着也没什么必要了。她反手拉秦铮,“不去城门口接云澜哥哥,我们去府门口接总行吧?”
“再等一晚上,若是王意安不来,咱们便离开雪城。”秦铮又道。
谢芳华头。
“看来他们也解不了。”秦铮道。
只见到了那处后,谢云澜和齐云雪都靠近了那一处待了片刻,与师爷了句什么,师爷有些丧气地带着二人向城主府走来。
二人与师爷闲谈两句,便进了城内,并没有来城主府,而是去了早先秦铮和谢芳华所去的那重症病人安置处。
只见师爷对二人见礼,甚为恭敬,甚至有些心翼翼。
距离得远,二人面容表情等具都看不清。
她一眼便认出那身穿玉青色锦袍的身影是谢云澜,另一个身穿一身红衣的女子是齐云雪。
城主府距离城门还是有些远,勉强看到师爷匆匆前往城门口的身影,城门打开,两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谢芳华的目光转了一圈,定向了城门口。
雪城不愧是雪城,多年来,大多收容在南秦、北齐两国不能容身之人在此生活。所以,大多胆子都很大。即便如今雪城濒危,经过师爷的安抚下,城内也没产生太大的恐慌。似乎他们就相信雪城一定会安然无恙一样,丝毫不担心雪城被毁。
站在观景台上,果真可以看全城风貌。
谢芳华拗不过他,只能随着他上了观景台。
这一处观景台,可以是总览全城风景。
谢芳华听闻谢云澜来了,本来也想出城去迎接,被秦铮给拦下了,拉着她上了城主府所造的观景台。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有声望或者有本事的人来雪城,都能被他当做是救星来了。
老者闻言大喜,连忙亲自出城去迎接。
一日时间在雪城众人的等待中缓缓流过,傍晚时分,有人来报,“云澜公子和云雪公主来雪城了。”
“嗯。”谢芳华头。
“别想这么多了,见不到他,我们便去与秦钰汇合。”秦铮拍拍她。
“可焚心得解,是因为他娘的命换来的,云澜哥哥想必也不会开心。”谢芳华道。
“他既不是魅族王室继承人,兰妃给他解了焚心,他如今身体应该大好,与常人无异了,不再受焚心所苦,想来差不了。”秦铮道。
谢芳华抿唇,“我有好久没见到云澜哥哥了,不知道他如何可还好。”
“不准。”秦铮道。
秦铮和谢芳华回到了下榻的地方后,谢芳华问秦铮,“你觉得这一日的时间,云澜哥哥和意安会来吗?”
老者看着陈老的背影离开,他与他年岁相仿,如今看陈老反而比他要年轻几岁。兴许这就是人的心境决定的,他这些年在雪城,到底不如他在外轻松。
陈老伸手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开了。
老者闻言沉默下来,不再反驳。
“那又如何?比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如今我能眼看着魅族真正的消亡,也是福气。”陈老道,“我们魅族人,天阶山的火海就如压在心头上的一座大山,这座大山要是真正的消失了,我们可能也就畅快了,活着没有那么累了。”
“如今王妃有孕三个多月了,孩子生下来,她也离死不远了。你还有什么后半生?”老者又哼了一声。
“天阶山就算如今还是一片火海,但也不关我们如何选择自己的活法。”陈老道,“总之,我主意早已经定了,无论将来王爷和王妃是死是活,我这后半生都跟着他们了。”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老者哼了一声,“天阶山如今还是一片火海,我们活的那么明白做什么?”
陈老摇摇头,“也不全是,自从出了天阶山后,我大半生都过得浑浑噩噩,自从遇到了王妃,我才明白什么叫做明白人。她和王爷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活的清楚明白。”顿了顿,他道,“就拿如今的雪城来,生活在雪城里的你们,可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活的清楚明白?”
老者转头看向陈老,“所以,这也是你跟随在他们身边的原因?”
陈老缓缓走来,对老者道,“王爷和王妃都是仁义之人,心怀天下,怜悯百姓。”
老者目送二人离开,一时间,面上情绪分外奇异。
秦铮洒脱地道,“雪城的十万雄兵虽好,威震天下,不过爷还没真正地看在眼里,不要也罢。”话落,他拉着谢芳华折返回了所住的院落。
谢芳华淡淡一笑,“秦铮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他也不是非雪城之兵不要。”话落,她偏头看秦铮。
老者看着谢芳华,面容微动。
“不过,看他的样子,再挺一日,还出不了大事儿。”谢芳华道,“再等等吧,若是天黑之前,还没有人来解救,你就对言宸求助,雪城助他,我和秦铮离开雪城。”
老者脸色顿时一灰。
谢芳华摇摇头,“这样的毒引发这样的症状,我也是前所未见。贸然用药的话,我怕适得其反。毕竟言宸对我的医术实在太过了解了,他敢这样用毒,自然是笃定我也解不了。”
老者看着她希翼地问,“王妃,你可有办法解毒?”
谢芳华头。
老者立即道,“除了印堂发黑,还浑身发软,手脚冰冷如冰。开始的时候还能略微走动,如今一日夜过去,连走动也不能了。”
谢芳华只能停步,隔着距离,观望了片刻,道,“印堂发黑,明显是中毒,可是除了印堂发黑之外,其余外貌再看不出来别的异常。”
在距离几米远的距离,秦铮扣住了谢芳华的手,阻止她前进。
秦铮和谢芳华商量妥当后,随老者前往重病之人安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