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只是在牛倌儿脑海里一闪而过,确定了身边已经没有了,他就快了速度,甚至随着路上来往的人越来越少,他干脆奔跑了起来。
***
“嘶嘶嘶!”黑十七说话现在已经很利索了,但他最喜欢的还是这样表达自己的兴奋。至于现在为什么兴奋,当然是因为牛倌儿回来了,黑十七的蛇信伸过来,牛倌儿的脸略红,但还是张开嘴让黑十七的蛇信进来,任由他翻搅一番,直到心满了才退出去。
牛倌儿怎么说也是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即使他离群索居,还是不知道男女欢|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午夜梦回该有的冲动都有了。和黑十七舌头搅和着舌头,他早就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可是又一想他是人,自家主人是蛇,不能拿人的感觉去想蛇。所以虽然觉得怪,觉得越来越窘迫,却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有酒!”舔完了牛倌儿,黑十七的舌头开始朝他背后的筐里伸。
这条蛇对于一切口腹之欲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自打两年前,牛倌儿在准备年货的时候一时好奇,买了一小坛酒回来,黑十七自那之后就沉迷于杯中物不可自拔了。并且这个懒得不出洞的家伙,在发现山里的猴子竟然会酿酒后,他把周围大小各种猴子的窝都逛了一圈过来。自那之后山里的猴子立刻开始了一场大搬迁……现在黑十七的势力范围内,是一只猴子都看不见了。
不过黑十七虽然是折腾了猴子,却还是有理智的,从来没动过去凡人那里找酒喝的心思。老老实实的等着牛倌儿一次次的下山给他买酒。
“不是酒。”牛倌儿赶紧去抓住他的蛇信,“是酒曲。”
“??”黑十七收回了舌头,歪着脑袋,“酒曲不是酒?”
“酒曲是酿酒的,一次次的下山找酒也不是办法,我想在山上给主人酿。”
“这个好!以后就不愁酒喝了!嘶嘶嘶!”
“也不知道成不成,更不知道就算成了能酿出来多少。”和黑十七相反,牛倌儿对杯中物并没有丝毫的喜爱,他喜欢的是茶。不过黑十七喜欢,那牛倌儿就努力去做。
“来来来,快回家。”黑十七赶紧低下脑袋,让牛倌儿爬上来,“一次不成也没事,可以慢慢试,总能酿出来的。”早试一天,就能更早喝上一天的酒。而且,牛倌儿酿出来的酒啊。脑袋上顶着已经爬上来的牛倌儿,黑十七庞大的身体蜿蜒爬行着,他的尾巴尖还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此时黑十七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牛倌儿整个人都浸在酒里的画面,而那酒根本影子都没有,黑是去却仿佛已经尝到了那酒的味道——只要有牛倌儿身上味道的一成美妙,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
这边黑十七和牛倌儿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畅享,那边被同伴救回城里的赵丹气得肺都快炸了。
可是打又打不过,找更多的人来吧,他又没那个能耐。他心里翻腾得越来越汹涌的浪涛又不可能让他就此死心。思来想去,他忽然看见了远处天官府的高高耸立的望星台,脑子里头有了个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的想法……
天官府的望星台是整个滔城里最高的建筑,几乎城市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它。天官府也是滔城占地最大的府邸,甚至在天官府的外围还有一圈没有任何建筑物的空白地带。天官,对于老百姓来说,就是神仙。
而在滔城的四面,分别都有一座白色的建筑,这些白色的建筑叫除妖监。寻常百姓若是遇到了妖魔鬼怪之事,可以到这里来寻求帮助,除妖监里自会派人铲妖除魔。实际上,除妖监里工作的都是凡人,不过来找他们帮忙的事情也大多是空穴来风,至少几十年了,滔城的除妖监里还没遇到过一件真事。
赵丹就到这里来告状了,说他遇见了个妖怪。而那个妖怪,不用问就是牛倌儿。
来之前赵丹特意洗了个澡,把头发挽好,衣裳也尽量的打理整齐,让自己看起来至少不像是个地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