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太乙乍一醒来,只感到一阵凉意,原来自己俯伏在河边,下半身浸在河水中,河水都被染成一片血红,转头一看,汝织披头散发在河水中载浮载沉。他拖着痛楚的身躯,走入水中,拽着她的衣袖,把她拉上了岸。只见她脸se惨白,双目紧闭,伸手一探,气若游丝。
太乙抬头一望四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瞧了地上的汝织一眼,只见她衣裙上仍沾了大片血迹,眉头一皱,低声地说:“得罪了。”于是掀开了她的衣服,伸手入内,触手处是一条冰凉的刀痕,刚才那一剑,幸好没有伤及内脏。
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从掌中输送真气,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的伤口慢慢愈合了。
过了一会,汝织才苏醒过来,瞥见自己衣衫不整,太乙的手在自己的下腹有所动作,她吓得花容失se地叫道:“你想干什么?”
太乙早已臊得满脸通红,支吾地说:“我……”
汝织定神再看清楚,才吁了一口气,但也羞得别过脸说:“对不起,我误会了,我以为……”声音细得只有她才听得见。
太乙是第二次见到她这种表情了,心神不禁一荡,但迅即收起杂念,全神贯注为她疗伤。
“你不要浪费你的真气了,我没大碍了。”汝织淡淡地说,“你自己也受了伤。”说时抱歉地望住他的胸口。
太乙捂着胸口,满有深意地说:“你也是手下留情,没有真刺下来。”
汝织听到这个“也”字,低头望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太乙马上执起她的手说:“汝织……”
汝织抬起头来,一双星眸凝视着他。
太乙把她的面纱轻轻拉了下来,温柔地说:“我想看清楚你。”
她从未被男人如此亲近的看着自己,只见太乙的一张脸越靠越近,一阵浓烈的男xing气息令她透不过气来。
太乙只是在她的粉脸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她已羞得低下头来,红晕爬满一脸,他情不自禁把她拉进怀里,突然却呻吟了一声。
汝织身子一颤,马上清醒过来,蓦地坐直了,只见他捂着胸口,神情有点痛苦。他刚才一时意乱情迷,竟忘了自己胸口的伤。她一脸关切的仰起头问道:“还痛吗?”
太乙轻咳了一下,抓着她的手微笑着说:“没事,调息一下就可以了。”
汝织心里仍是有点不放心,腼腆地说:“让我看一看。”
太乙怔了一下,犹豫了一阵,然后拉开了衣襟,露出寛阔结实的胸膛,只见胸口zhong yang给碎月铜镜的剑刺伤了,血已干了,周围又红又肿,之前给她划破的一道伤口早已结了疤,从左到右,横亘在胸前。
汝织看得心里一阵绞痛,颤着手,抚摸他的伤口。
太乙正想说几句话安慰她,她已抿着唇,闭上双目,把嘴靠近他的伤口,轻轻地呵一口气,一束银丝已从她的口中徐徐吐了出来,像千万条幼长的触须抚慰着他的伤口,太乙深吸了一口气,只感到浑身无比舒畅。
只消一会,汝织移开了身体,那伤口已消失了,连一点疤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