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似乎有点儿怪异，金九龄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他半开着玩笑感叹着的开了口：“七秀坊顾坊主剑舞举世无双，可惜我未能一睹其风姿。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去扬州一趟。”

李寻欢也笑着点点头：“金大捕头若要去七秀坊，倒是可以请云昭帮忙。”

金九龄惊奇的看向顾云昭，疑惑道：“莫非顾兄弟和七秀坊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对于李寻欢不忘帮着七秀坊招揽肥羊的举动，顾云昭表示很满意，于是他微笑着应道：“只是有些熟人在七秀坊罢了。”

这些“熟人”不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师妹，再不然就是系统自带的npc们，他也不算说假话，只是有所隐瞒而已。

“对了！”金九龄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位七秀坊坊主姓顾，你也姓顾，李兄又说你与七秀坊关系匪浅，那么你和那位七秀坊顾坊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单是问这个问题的金九龄在看着他，其他人也同样对他的回答感兴趣，而其中又以楚留香为最。

顾坊主的名字外界知道的并不多，金九龄没有资格参加三天前的那场元宵晚宴，自然也只知道七秀坊坊主姓顾而已。这会儿能联系到顾云昭身上，也是灵光一闪的玩笑之语，他本人并不对此抱有期望。

可楚留香却不一样，他是偷偷溜进了皇宫、亲眼目睹过元宵之夜那场剑舞的，也在剑舞结束后，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位顾坊主自称“顾昭”。当时的他真的有一种“顾坊主”和“顾云昭”是一个人的感觉，可在他又一次确定了“顾坊主”是姑娘，而“顾云昭”是男人的情况下，这种感觉也只能是错觉了。

自那夜之后，楚留香就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兴趣。只可惜在扬州的时候，他就已经亲身证实了，顾云昭不会跟他说实话。虽然也不见得会对他撒谎，却会顾左右而言他。

——顾云昭不会告诉他。

这是楚留香已经确定了的实际情况，也是他无能为力掩盖或者改变的事实。

至于李寻欢和阿飞两人，则是单纯的好奇，毕竟八卦这种人类的天然属性，可不管你是不是大侠，都会潜藏在你的心里，等到特定时候，它就会爬来爬去的挠得你的心痒痒的。

顾云昭倒是没有想的那么多，他觉得既然已经决定自恋了，就没必要隐瞒什么，因此他很自然的就回答了：“那是我喜欢的人。”

一边回答，他一边在想，自己究竟要不要养成天天对着镜子照的习惯？听说自恋的开端都是用镜子或者平静的水面倒映着自己的容颜来欣赏？

顾云昭默默的开始发散着思维。

他这种表现在他自己来看是很正常的，可看在另外几个人眼里，却是在思念着心上人的模样。

李寻欢是“知道”顾云昭和楚留香之间的“断袖之情”的，也很“清楚”他二人分分合合的折腾过，更是非常希望他们可以排除万难、得成正果，可现在明显是楚留香之前让顾云昭失望了，这会儿人家干脆看上了一个更好的，还是个让他回归正途的姑娘！

李寻欢又默默的将楚留香和“顾坊主”进行了对比，如果论优势的话……顾坊主倾国绝世、武功高超，又是女子之身，顾云昭与她在一起定然是被祝福的；而楚留香纵然做兄弟、做朋友非常好，但他却是男子，唯一比顾坊主更占优势的，也就是他和顾云昭之前曾是心心相印的情人。若顾云昭抛开这些，再于楚留香和顾坊主之间择一人，怎么看都是顾坊主几率更大。

想到这里，李寻欢不禁将担忧的目光投在楚留香身上。

“……”楚留香的心骤然冷了下来，顾云昭当初明明没有那种心思！可为什么在来到京城之后，就完全变了？！

难道顾云昭也进了皇宫，看到了那场绝世之舞？

——是了，司徒静就是被顾云昭带到京城的，她既然已经进了皇宫，顾云昭又如何会不在？

顾坊主剑舞倾国倾城，就连同为女子红袖也被迷住了双眼，顾云昭当然也……楚留香不敢再想下去，他心里已经几乎认定，或许就是那时，顾云昭对“顾坊主”生了情爱之心。

他不知自己心里究竟是哪件心思更多一些，是“顾云昭”竟然喜欢上了“顾坊主”，还是“顾坊主”竟然喜欢上了“顾云昭”？

楚留香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的后悔，如果当初他便与顾云昭诉了衷情，是不是就可以拥有与云昭两情相悦的机会？又或者……

他苦笑，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已经太晚了。

李寻欢心下不忍，他一向是对自己认定的兄弟、朋友掏心掏肺的，当年对龙啸云都连着祖宅打包了，更别说帮着他、待他真如兄弟的楚留香了。他自己就是情路坎坷，当然不想兄弟们也如此。

他当下便道：“云昭，你与楚兄弟又该如何？”

“楚留香？”顾云昭一愣，下意识的就说道：“我和他一直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