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寐,但感官无比清晰,她不想要这样假意的温度。
所以她坐起,将衣服放在一边,看着外面的接到移形换影。
不过她还是先将丑话说在了前面:“我只是给你当秘~书,没将自己卖给你了,你还是送我回我自己的住处吧。”
“你的车在公司不是吗?如果今天回那里去了,明天上班肯定是要迟到的。”
苏染一怔,随即想起,确然如此,冷笑:“你调查的还真是清楚。”
“呵呵,我只是刚好看到罢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合适呢。”
“我送你回龙湖春江吧,你暂且在那里住一晚。”
苏染平静的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各色酒店,面色淡然:“不必,你把我放在路边即可,我随便找个住处就可以。”
“你还有钱吗?”他的一句话,提醒她这个悲催的事实。
她没多少现金,银行卡又被容铭远折断了,不过又想到了另外的法子:“我可以明天早上叫朋友送钱过来。”
“朋友?江一寒?”
江一寒。
一说起江一寒,苏染就更头疼了。自从上一次她在医院被臧雨诺带走后,她一有机会就给江一寒打电话,但一直是关机状态。
白元修现在仍没放弃寻找,但毫无线索,就像大海捞针,满世界的找一个人,何其困难。
不过最近听说臧雨诺回来了,那么江一寒呢。
苏染忍不住打探:“你知道一寒的消息吗?”
“你想知道吗?”
她的眉头深深打了结:“你这样有意思吗?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没办法逼你,随便你吧。”
他专注着前方,慢慢回答:“我知道臧雨诺已经回来了。”
“那一寒呢?一起回来的吗?”她显得有些急切,身体忍不住微微前倾。
他从后视镜看到了她的异样,摇头:“不知道。”
她又慢慢缩回了椅子上,不过他说:“你乖乖去龙湖春江住一晚,我明天就带你去找臧雨诺。”
她又深深蹙眉。
容铭远接着道:“就你一人去住,我不住,总行吧。”
她似乎在考虑他话中的真实性,可为了江一寒,她认了:“行,你最好别骗我。”
他在心底苦笑,驱车将她带到了龙湖春江。
其实这个地方,苏染留着并不好的记忆。
因为就是在这里,莫千语对容铭远下了手,而她,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再次进来,往事历历在目。
她不由自主的环抱住双臂,她的害怕没能逃过他的眼,他深感抱歉:“染染我……”
“出去吧。”苏染并不想听他的解释,虽然喝下去的酒不少都吐了出来,可难受依然是事实,她觉得很累了,“我想休息了,请你离开吧。”
他将提上来的袋子放下:“那我先走了。”
她走到门口,将门上了保险,又检查了各处门窗,才稍微安心一些。
她没有去睡主卧,而是睡了客房。
客房的被褥都是新的,没有任何的气息。
她也不喜欢任何人的气息。
草草洗了个澡,她就上~chuang睡觉了,可这时候身体明明已经很累,脑子却异常清醒。
外面一丁点动静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楼下的汽车声,楼上的椅子拖动声,甚至是隔壁的房间的絮絮交谈声。
尤其是这隔壁房间的絮絮交谈声,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的叫~chuang声。
起初声音还不大,女方还ting压抑的,后面,竟是肆无忌惮的扯开嗓子叫了起来。
在这个凄清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苏染将脸埋在被子里,听得脸红心跳的。
想着待会儿就结束了,结果,隔壁那两人似乎还来劲了,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居然声音丝毫不减。
这可真持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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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是一点睡不着了,觉得有些口渴,就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走在寂静的房子里,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一处精装修的房子,因为根本毫无个人特色,多的是样板间的冷硬。
喝了水,看到主卧的门并未关紧。
她并不想窥探他的*,可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
所以,开灯,进了主卧,来到chuang头柜,打开抽屉,翻找着里面的东西。
其实这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哪里有什么重要的呢。
那本离婚证,应该还留在海边的别墅吧。
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离个婚会这么艰难。明明不爱她了,又何必一定要抓着她不放呢。
正准备回房,却听到外面似乎有轻微的响动。
她蹙眉,小心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那个背靠着墙,一只脚收起,坐在地上抽烟的男子,不由得瞪大了眼。
容铭远,竟然没有离开,就这样坐在外面冰冷的地砖上,抽烟,脚边已经堆积了四五个烟头,应该是从这里出去后,他就坐在那里一直抽烟。
他像干什么,就这样坐一~夜吗?还要不要命了?
怒气攻心,苏染不悦的拉开门,开门的动静惹得他抬头,烟圈依然在他手指燃烧,他似乎也ting惊讶:“染染,你怎么还没睡?”
“你为什么还不走?”她拧眉,看着他穿着单薄的身体。
这个天气,到了后半夜的温度是惊人的低,他这样坐着,不冻死才怪。
他笑了笑:“我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我坐一会儿就走,你进去休息吧,别管我了。”
“胃不舒服?”
他又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要紧的,你进去吧,别管我了。”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不过可能抽的急了,有些岔了气,在那里用力的咳嗽起来。一咳就停不下来了。
这是一梯两户的户型,这一咳嗽,就引来里面一阵臭骂:“大晚上的咳什么咳,要咳就自己家咳去!”
他咳的很厉害,脸都红了,苏染撇嘴,到底还是说了句:“先进来喝杯水吧,这样是不行的。”
他抬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神分明是在问,可以吗,可以让他进去吗?
苏染又撇撇嘴,明知道他也许是他的苦肉计,可还是只能让他又重新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