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当年是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住着的。”莺歌见三娘一边走着一边随意打量,便开口介绍道。
三娘点了点头由莺歌领着往正房去了。
还未进门就听到了李氏的声音。
“老爷,你们都说我对月娥这丫头有偏见,可是您看看这事儿,这是我有偏见么?明明就是她自己行为不端!不仅在府里勾引我们凡儿,出了府去竟然还想勾引世子。老爷,我本来想着这月娥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娘又执意想把她留着赵家,还想着以后让凡儿纳了她,也让她有个好归宿。可是你瞧瞧,她这品性我能放心她留在凡儿身边么?”
“你那是什么话!什么纳了?当妾是什么好归宿?这话你若是敢在娘面前提半句,看我不……”赵守业怒声道。
“老爷,今日就算你要把我休了,我也不会答应让她进门的。别说是凡儿的妻子,就算是当妾也不行!”李氏哭着抢声道。
“娘就算平日里再护着她,出了这种让家中没脸的事情总不能还不管不问想着让她进门吗?外孙女是心尖儿上的,我的孩儿就是草么?若是娘还要坚持,我就把这件事闹到族里去,看看族中是不是容得下这种女子进我们赵家门。”
“大嫂,这件事若是闹到了族里我们月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大嫂,我求求您,您看在月娥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份上饶了她这条命吧,我给您跪下了。”一直在一旁哭着的赵秀娥闻言,急着道。
“娘,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不必求她了,这件事情是我……”
“三娘给舅舅,舅母,二姨请安。”三娘快步走进屋,打断了沈月娥的话。
“阿珂你来的正好,你也来给舅母评个理。”李氏看见三娘,随口就道。
“闭嘴!你在孩子面前胡说些什么!”赵守业吼道。
三娘走到赵秀娘身边将她扶了起来,装作不解道:“三娘本要出府,却听到这边有些吵闹,便过来看看了,秀姨你这是怎么了?”
“问问你表妹!阿珂你可千万别学她,贴身的帕子也能随意送给人。”李氏顶着赵守业的压力,嘴硬道。
“表妹的帕子?”三娘偏了偏头,有些疑惑地从袖口里掏出那方粉色的锦帕摊在众人面前。
“是这一块吗?”
“咦?”屋里的人都愣了愣,沈月娥与莺歌更是震惊地看向三娘手中的帕子。
“那日我见表妹的帕子上的花色绣得别致,便向她讨来看一看。谁知表妹她极其宝贝这帕子,不肯给我,我一时顽皮,就将她的帕子偷偷藏了想让她着急一下!”三娘小心翼翼道:“不想却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可是这帕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定不是我们说的那一块帕子。”李氏反应过来之后,道:“阿珂你是在什么时候从你表妹那里拿的?”
“是去大濮寺上香那日,去偏殿休息的途中,我让丫鬟偷偷拿的。”三娘有些不好意思道。
李氏闻言有些狐疑,随即转头问一个婆子道:“你上去看看,是不是那一块帕子?”
那婆子低着头战战兢兢地上前,也不敢看人,只快速地瞄了三娘手中的帕子一眼,随即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正是这块帕子。”
“你看清楚一点!若是不是的话尽管说出来,没人敢为难你!”李氏不甘道。
那婆子闻言又往前凑了凑,仔细地盯着那块帕子看了看,最后很肯定地点头。
“确实是这块,奴婢先前见表小姐拿在手上的,后来回去寻的时候又听莺歌姑娘细细描述过一遍,绝不会记错的。”
“这……”李氏语塞,最后实在是不甘心,又道:“可是月娥身边的丫头说她并没有一直跟在月娥身边,还隐隐约约听到月娥与世子说话。”
“舅母你不必说了。今日你做这些事不过就是因看不惯我,怕我会进赵家的门,因此想借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坏了我的清白让我因羞愤而去寻死而已。”
沈月娥惨笑着又转向赵守业道:“舅舅,月娥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维护。只是月娥有自知之明,月娥这身份是进不了赵家的门的,加上舅母不喜月娥,即便是舅舅与外祖母怜惜让月娥留了下来,想必也是家宅不宁。”
月娥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指向天,缓缓道:“月娥在此立誓,这一辈子绝不嫁进赵家。若违此誓,就让月娥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转头看向李氏又道:“舅母,月娥性子直惹您不喜,月娥知道。只是外祖母她如今受不得刺激,还请你暂时容我们母女在府上叨扰,等外祖母病情好转,不需要我娘在身边服侍的时候,我们自然是会回去沈家。”
众人皆被沈月娥那个毒誓惊得呆愣当场,举头三尺有神灵,这种誓言轻易是发不得的。
赵秀娘第一个回过神,扑上来抱着沈月娥哭得撕心裂肺:“月娥,是娘没用才让你受此委屈,你又何必立这个毒誓?赵家容不下我们娘儿俩,我们走就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