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公寓楼区。
客厅的落地窗户前,白娉婷掀开遮挡着的窗纱一角,透过玻璃的视线往下。
看到那辆军绿色的普拉多缓缓行驶进来,在原地一个漂亮的飘逸,然后调了个头,车子停下后,驾驶席的车门打开,男人挺拔的身影慵懒的走下来。
绕到另一边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身材高挑的桑珊坐进去。
“昨晚我在酒吧里遇到了麻烦,多亏祁汉过来,跟人起了冲突,还受了伤……”
刚刚在楼下,桑珊跟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白娉婷小脸上表情绷紧,心中大大的冷哼了一声。
昨天她从家里那边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就是给他做晚饭,结果一通电话过来,说是有事处理不回来了,她傻傻等到了半夜。原本以为是医院里出现了急诊,或者出现什么医闹现象,原来……
白娉婷米米着眼睛,直到那辆普拉多消失在视线里后,她才收回目光。
指骨节微微突出,她将手里的窗纱狠狠的甩开。
在厨房里鼓捣了一阵,煮了碗面条简单吃过后,白娉婷又大步回到卧室里,打开柜子乒乒乓乓了一阵,拎出来里面的几件衣服,加上旁边脏衣篓的,统统抱到了浴室里。
哗哗的水声响起,她将衣服都侵在水盆里,倒了一堆洗衣粉。
泡沫飞起,她有仇般的来回搓着衣服,这是她往往暴躁情绪时的最佳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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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军绿色的普拉多行驶回来。
郁祁汉向后倒挡,将车从侧面停在花坛的夹空中间。
放在储物格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眼,放在耳边,接起后那边响起桑珊的说话声,“祁汉,我已经到家了。”
晚上接到桑珊的电话说在公寓楼下找他一起吃饭,开车回来载上她,两人去吃了火锅。没想到正巧碰到了池北河和叶栖雁两人,就拼桌在了一块。
结束的时候,桑珊让他开车始终跟在他们的车后面,直到看到他们二人亲密无间的回家。
说到底,其实还是没有放下。
回来的路上,桑珊提出想要自己走一走,他坚持不下,只好在路边停车,让她先行下车离开,这会儿打电话过来也是报个平安。
“阿珊,你还好吧?”郁祁汉关心的问。
“我没事。”桑珊在那边声音很低很疲惫,没有多聊的意思,匆匆就结束了,“祁汉,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用担心我,再见。”
挂了电话,郁祁汉伸手拔掉车钥匙,视线低垂在自己手上。
他收了收手指,看着上面纱布缠出来的蝴蝶结,嘴角轻勾了勾。
最近几天气温回升,再加上他只是破皮的伤势,不缠纱布其实会更利于伤口的愈合,他作为医生更懂这个,但却始终不愿摘下来。
郁祁汉左右手互相摆弄了一下蝴蝶结,拿着车钥匙朝着楼里走。
钥匙拧开门,里面有隐约的灯光倾泻入眸里,是从对面闭合门板下方的缝隙里透出来的。
郁祁汉回手关上门,弯身的拿过鞋架上的拖鞋换上。
正直起身子时,对面闭合的卧室门蓦地被推开,穿着家居服的白娉婷大步带风的朝着他走过来。
他冲着走过来的倩影,挑了挑眉毛,“还没睡呢?”
郁祁汉单手扶着门框站在那,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扣,能看到说话时滑动的喉结,玄关的灯没有打开的关系,他英俊的脸处在半阴影中,显得格外慵懒。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没睡可不是等你!”
白娉婷冷冷丢过去一记眼神,双手抱着肩膀违心说。
“你怎么了?”感受到她的不同寻常,郁祁汉皱起眉。
从她的脸部表情以及语气态度,都像是吃了枪子一般,而且都扫射在他身上。
“没怎么!”白娉婷不抬眼的淡淡回。
话音落下后,她将抱肩的手放下,朝着他伸了过去,很有目的性的对准他的手,上来就直接扯着上面的蝴蝶结。
蝴蝶结两边的边角被扯住,很轻松的就被解开,随即缠绕的纱布也被她一层层的给解下来,动作一气呵成,很快就其中一只手上的纱布麻利的团成团。
郁祁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行诧异住,沉声呵,“蜡笔小白,你做什么!”
“我自己包上的,想拆我就拆,管得着么你!”白娉婷将手里团成团的纱布攥紧了些,昂起下巴看着他,毫不客气的回驳。
将纱布用力的往垃圾桶一丢,她就去扯拽他的另外一只手。
两人拉扯间,似乎是不小心扯到了他的伤口,听到很低的“嘶”一声。
疼死也活该!
白娉婷心里哼哼,没有丝毫手软的全部扯下来。
完活以后,她两只手互相的拍了拍,完全不管他一会儿一个颜色的脸,背着手就扭身往回走。
郁祁汉看着丢在垃圾桶里的纱布,眉眼间尽是莫名其妙。
他紧凝着她的背影,“吃错药了?”
“没吃错,是药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