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之所以被打崩盘都是因为韦维尔中将那个猪脑——你想想,多少年来,组织防线哪有不建立起坚固系统的防御体系的?不适合设防,不够坚固的地方难道就直接放任德国人通过么?搞坚固支撑点是对的,可是这里也不是马其诺防线啊!马奇诺当然可以搞支撑点,那里的地道就能让各处表面被孤立的坚固据点互相应援守望相助——在这滩沙子上连个交通壕都挖不好。”
随着部队的崩溃,流言在贝鲁特城里四散开来,谁也不知道源头究竟是何处,不过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让军纪的监督部门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街头到军营,四处都是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士兵。
“不会吧?我是昨天早上从班德利特前线撤下来的——我们连的人就5个活下来,其中个还炸断了手脚,就是被德国人的火箭炮覆盖的——不过我们连队牵制德国人的时候亲眼见和我们分在一组的以色列装甲兵击毁了辆坦克,要说这招没效果的话良心何在?”一个满身污血头扎绷带的英军中尉忿然推开围观的人群抓住那个在那里出言诋毁韦维尔中将的同袍,严厉地质问对方:“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目的!即使没有改用坦克隐蔽集中反击战术之前,前面的部队不是一样被隆美尔打得很惨!韦维尔将军的新战术无非是因为隆美尔战术变招太过敏锐,及时抽调了防空战车和坦克协同作战才在这种山区地势起到了奇效,反制了我们的新战术!”
出于无法忍受别人污蔑死去战友的价值,这个英军中尉越说越响,围观的士兵也越来越多,不过大多数人的眼中只有茫然的冷漠而已。
“是谁在这里发表动摇军心的不和谐言论!罗德格林中尉请你跟我们回军法处协助查水表!”几个虎背熊腰的宪兵从人堆里钻出来,三两下把那个为血战英军翻案的军官塞进装甲车里。
贝鲁特,已不可守。
亚历山大上将和其他擅长跑路的英军将领已经开始收拾细软,逐步撤出剩下不足2万人的英格兰士兵,只丢下6个澳大利亚师和犹大人在贝鲁特准备顶住德国人——同时韦维尔中将在众人的攻击下被任命为留守贝鲁特的卫戍司令。
德国人的炮弹,已经可以打进城内了,城区北部的贝宁堡军营已经被隆美尔的“野蜂”自走炮群用一阵密集的攒射炸死炸伤千余人,剩下来不及撤退和准备的人发现德国人的重炮居然来的如此之快,大出意料之外,统统作鸟兽散不敢再密集呆在军营里。
韦维尔中将就是再迟钝,此刻也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命运了。
“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吧,在前线战死总好过在那帮家伙的构陷下上军事法庭。”摩挲着自己的佩枪,中将决定让自己死得英勇一些,“说不定德国人到时候真的会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呢,到时候我这样的家伙不知道会被历史书如何评价?”
带着一丝自嘲,韦维尔走出地下司令部,坐上他那辆只有四周薄铁皮装甲的敞篷布伦式载具前去贝鲁特城北的设防街区巡视,寄望于德国人能在他无力再战的时候来一发炮弹给他个痛快。
黄沙漫卷,让这座中东沙漠边缘的城市显得如此苍凉。风沙让载具开出百米就不再可见,淹没在茫茫来去的呼啸弹雨之中。隆美尔的部队稳固地逼近着市区,在几次尝试性进攻后确认英军没有弃城逃跑的意思,就逐步缓步下来,安心等待后方部队把因为快速进军而逐渐脱节的重炮部队运上前线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