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四国盛会的由来可以追溯到两百年多前,曾经统御四方的一代霸主殷商内忧外患,各路豪杰揭竿而起,结束了其对中州六百余年的统治,自此,群雄逐鹿的时代来临。经过几十年的纷争,最终燕、赵、韩、晋等九股势力脱颖而出,各自建立国家。经过百来年战争消耗,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于是九国郡主商议,联合举办一场盛会,一来选贤举能,彰显各自政体昌明,二来安抚百姓,提高百姓们的精神文化生活。
最初九国盛会仅仅设立了诗书比赛,意欲从饱受战火摧残的广大劳动人民中提拔优秀人才,与那些马背上打下江山功高震主的武将们分庭抗礼。但是文人骨子里毕竟少好勇斗狠,一时半刻也不能遏制原本那些武将势力发展的速度,于是各国不约而同纷纷提出增设武比一项,于是文武皆比的制度一直沿用至今。
随着时间的流逝,九国之间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争端,随着燕,韩等国陆续覆灭,原先的九国盛会也逐渐减少到如今的四国。而四国盛会也从原本简单的选贤举能,逐渐演变到成为各国势力暗自较量的擂台。因参与四国盛会的人才都有权自主选择效力的国家,因是各国都卯足了劲头网罗人才。
四国盛会每五年轮换一次举办地,今次正巧轮到卫国过度安阳,原定于三月初十的盛会,由于安阳琉璃巨擘方大师辞世,举国哀悼,不得已延后一月。
四月初,姬桓携云昇,魏长乐等人出发,参加本次盛会。待行至姜卫交界,姬桓忽接密保,神色大变而匆匆离去,只留信与众人安阳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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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安阳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落得如此境地——湿漉漉的牢狱,暗无天日,落脚之处粘腻异常,到处都充斥着发霉*的味道,巴掌大的窗口里看到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森严黝黑的高墙。
我靠在墙壁上,那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我强迫自己适应,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师父早已不知去向,即便知道他身处何方,只怕也不能不会为了我而带累整个师门与晋卫两国作对。对于那个贺师叔,他貌似与师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除了在领我进宫之时有过短暂的交集,之后便再未见过,恐怕他也早已忘记我这号人物。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奔波流浪这么多年,我以为经历了姬桓,终于找到了我的归宿——我的师门,即便最终要孤独终老,但毕竟还算有家可归。直到今日我才恍然,原来我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原来漂泊多年,如今的我其实与过去那个我没有任何区别,师门终归只是师门,不是家。而且我更加恍然的是,人一旦有了牵念顾虑便有了软弱的借口,过去的我不认识姬桓,对生活没有期待,也就不认为有什么不好。有钱吃饭时,我会觉得老天待我真好,我应当更加努力认真的活着。没钱吃饭时,我会想办法赚钱把肚子填饱,日子过得艰辛,却踏实满足。但是自打遇到姬桓,心里有了期待,有了软弱的借口,于是当残酷的事实刺破梦境,我才会愚钝到看不清现实力图挽回,以至于一步一步沦落到今天,再次落在那个几乎改变了我人生走向的女人的手里。
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脊背紧紧的贴在墙上,冷彻心扉,但是心底却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踏实。
于是我想,这样也好。
牢狱里的日子只有黑夜,漫长无尽的黑夜,不记得进来多久,只觉得浑浑噩噩之中,偶尔有人在门口放一两碗饭,但送饭的那人从不点灯,摸着黑却走得稳健。刚开始还能数着放饭的次数以此来计算入狱的时日,但是数着数着,不知是想开了觉得不重要了,还是因为某一天忘记数了而接不上了,总之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关进来多少日子。
渐渐的我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至少是有饭吃有地方睡,比我小时候流浪的日子好了太多。无聊时,我琢磨了琢磨这二十年人生,总结出了自个儿的两条人生真谛,第一,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才是我应得的生活。第二所谓的期待所谓的人生理想都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没事找事,期待再多理想再好,反正都不是属于我的。
过了不知多久,晋孝公主来了一次,狱卒举着火把,我才第一次看清了身处的环境——脚下粘腻的事物原来是死了不知多久的老鼠尸体,满地的老鼠尸体,已经开始*,腐肉沾在我薄薄的鞋底上,我几乎想呕吐,但一瞧见晋孝公主讥笑的神色,我不由得拼命忍了下去。晋孝公主依然笑着,面儿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晋孝公主指着我碗里没吃完的饭菜,对狱卒颐指气使:“她就吃这个?”
狱卒道:“是。”
“扔了,喂狗。”
狱卒犹豫一瞬:“这……狱中餐食有规定,小人无权擅做更改。”
“听不懂人话是么?”晋孝公主冷笑,“听不懂人话可是要听懂鬼话?”说罢,晋孝公主随身的丫头竟然掏出一把匕首比在狱卒脖子上。
狱卒不敢反抗,只好打开狱门,端出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