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市长握着她的手,很亲切地摇着,说:“原来你就是戴眉啊!新闻我是每天必的,你的大名早听得耳熟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人呢?”
戴眉样子像是有些兴奋,脸微微红了,说:“市里的各位领导,我基本上都采访过,只是还没有这个荣幸采访您,下一次您做什么重要讲话,我一定向我们领导争取,专门来采访您。”
向市长握着她的手再摇了几下,请她坐下,再笑着说:“那好啊,下次我有什么活动,我让办公厅向你领导点名请你来。”
向市长兴致很高,同戴眉天南地北地说着。大家都注视着向市长,他的手势他的笑谈似乎都显得那么有涵养。他一笑,大家都笑,他说对,大家都点头不已。向市长说笑好一会儿,才记起孟轲来,问:“他们都说你神得不得了,今天就让我们见识见识?”
孟轲却谦虚道:“不敢说有什么本事,只是我常年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高人,学了点东西,从来不敢在人前卖弄,今天能在向市长面前汇报,我三生有幸!”
向市长靠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孟轲却有些拘谨了,搔耳搓手不已。
贾铭世见他很窘,就说:“向市长让你显显功夫,你就显显吧。”
孟轲望着向市长说:“有现成的麻将,不如让我同各位领导玩几盘麻将?”
“怎么个玩法?”向市长问。
孟轲说:“这样吧,你们不论谁来三位,你们三位联合起来卡我的牌也没关系,只是不许说话,不许打手势。我保证要和什么牌就和什么牌。”
大家彼此,不相信他真的这么神。于是李进就让出位置,自己便同贾铭世、方昱海、戴眉一起站在孟轲身后,想他到底有什么神功。
孟轲却又说:“你们各位可以站到三位领导身后去当参谋,我身后不可站人。”这样四人才开始抓牌。抓完了牌,孟轲拍拍后脑,闭目片刻,说:“我这次和清一色吧。但和哪一色,暂时保密。”
向市长就说:“没这么神吧。”
孟轲忙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笑道:“恕我狂妄。要不是为领导表演凑兴,我不敢这样啊。”
向市长说:“不妨不妨。”
抓了几圈牌,孟轲瞧着手中一个牌说:“让你们知道了我想和清一色,你们就更好卡牌了。没办法,我就只好自摸了。”
方昱海说:“老孟你这话说得轻巧,却是更加牛皮了。自摸清一色,就是天天摸麻将的老牌客,也难的碰上几回啊。”他说着就忍不住要过去孟轲的牌。
孟轲忙抬手做了个篮球裁判的暂停手势,说:“不行,不行,你不可以过来我的牌,天机不可泄露。”
才止住方昱海,孟轲又抓了张牌,手在空中一定,说:“向各位领导汇报,我和了。”说罢轻轻摊了牌,原来和的是清一色本子。
大家就一齐望着向市长,他如何表态。向市长只眼睁睁望着孟轲摊开的牌,半天不说话,好一会儿,向市长才说:“啊呀,真的这么神?”这下大家才啧啧起来。
“是不是再来几盘?”向市长问。
孟轲问道:“听领导的。不过我不瞒领导说,我这就不是一般的打牌了,需要发功,促使桌上的牌根据我的意念悄悄发生变化,让我手中的牌能随心所欲。但连续发功次数多了,也伤身子。我再陪领导玩三盘吧。”
李进怀疑是不是孟轲在洗牌时做了手脚,提出不让他动手洗牌。
孟轲笑道:“来人们的思维习惯总是大同小异的,因为我以往同别人玩,有很多人都提出过这个问题。好吧,就劳驾各位领导洗牌吧。”
向市长和龚正靖了几手就停了,阮海蓉却仍将牌满桌子搓。洗了好一会儿,才由龚正靖一个人动手摆起了方城。孟轲问行了吧?大家才开始抓牌。
抓完牌,向市长问孟轲这回准备和什么牌。孟轲却很恭敬地说:“听市长的,您让我和什么,我就和什么。”
“你和个七对怎么样?”向市长说。
“行啊,就七对吧。”孟轲回道。
向市长嘴里衔着烟,眼睛让烟一熏,眯了起来,偏着头对孟轲说:“这还了得?你要和就是大和。如果让你去赌博,你不要让别人输个精光?”
孟轲又双手举起,又是投降,说:“向领导汇报,我平时同朋友玩麻将,从不用功夫。人家没工夫,我却用功夫,这就不公平了。再一个,我同朋友玩,都只是钻钻桌子,从不输钱。我这人的原则是,玩只归玩,违法乱纪的事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