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的大小姐不是时沉，时洬是庄主，身为她的女儿的你才是大小姐。”言无忧的话刚说完，便见四书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的心一沉，想着果真如此。

言无忧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旁的四书，她依旧是那张温柔的脸，和记忆里的脸完全的不一样，“所谓的通关奖励就是你吗？我所要找的人。”

“你告诉我啊！”

四书沉默不语，她垂下眸子，听着言无忧的指责，却没有反驳她一句，而是变得更加沉默。

“把我骗得团团转，一心的扑在攻略她们身上，然后你担心我真的转而喜欢上别人，所以你出现了，处处蛊惑我。”

“你说是不是啊！易琳琅！”她突然喊出一个名字，四书的脸色微变，她猛地站起，“言无忧。”

“怎么不继续装了？不是很过瘾吗？”四书的回话让言无忧心里头的怒火被放到了最大，像是正在燃烧的火焰堆，突然被加了油，燃的更加旺盛。

“你记起来了？”

“把我骗到这里来，利用我对你的喜欢玩弄我的感情，想看我到底有多喜欢你，到底能够为你做到什么地步，你叫我怎么信你？你真的喜欢我吗？喜欢一个人就是算计一个人的全部吗？”

“你担心了，你害怕了，所以你出现在我的身边，却依旧看我傻乎乎的被蒙骗。”

她一声高过一声的指责，让四书彻底的陷入了沉默之中，四书看了她好一会儿，她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呢？你告诉我啊，为什么啊！”四书不说话的模样更是让言无忧生气，一直以来，她都在找着这个人，然而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一直一直都在。

设计自己去攻略别人，可是却又从中作梗，让自己被时默惦记上，进而死亡重来。

“你告诉我啊，你究竟是谁，那个对我步步算计的易琳琅，那个从初次见面起就一直照顾着我的四书，你是谁啊！”

四书依旧沉默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回答，言无忧的所有话都将她给定罪，让她无力去反驳。

所有的言语仿佛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效用。

“谁告诉你的？”

“你真当我那么蠢吗？那个处处在欺骗我的系统，醒来时你的各种不同的反应，到庄子后每个人对你抱有的不同感情，秦罗与你相似的声音，时洬跟你一模一样的长相，绝色的大小姐，跟你一样病态的二小姐，与你完全相反的北陵澜，还有——完全与你毫无半点关系却装着一个易琳琅的四书。”言无忧摇摇头，她后退了两步，眼眶里慢慢的蓄了些泪水，她竖起一根指头，“第一次死亡，你和时默在一起，我死后重新选择，你也跟着做出更改，把我推向时沉那里，目的是什么？”

言无忧并没有交给四书来回答，而是自己接着说了下去，“看我在她们与你之间你选择谁。”

她跟着竖起第二根指头，嘴唇有些发颤，“然后是第二次，我回到庄子，你在那个林子里，然后时默再次弄死了我，我心生畏惧，进而不敢回庄，所以选择与你同在。”

四书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样盯着她，听着她的话，每一句话都没有牵动起她的更多情绪。

“看着我被你耍的团团转好玩吗？看着我被你牵动心思好玩吗？”

“之后庄主出现了，长着和你有着相同的脸，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你又是在试探我，喜欢的到底是易琳琅还是四书。”言无忧停了下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单手按住心口，喘的厉害，四书面露危色，刚想走过去，便见言无忧又后退了一步。

“不管我选择谁，你都不满意，因为你不是易琳琅，也不是四书，易琳琅是早就死了，而你活着，四书只是一个假象，你可以虚构出来的假象。”

“所以呢？下一步你想做什么？再死一次吗？在我面前。”

刹那间，四书脸上的血色尽退，言无忧的所有话仿佛都言中了她的心思，见到她这个模样，言无忧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我真傻，你就是利用我对你的喜欢肆意妄为。”

四书闭上眼，她轻摇了下头，说出了第一句话，正式面对言无忧所有言语的话，只是却显得苍白无力，“言无忧，我从未那么想过。”

“我要离开。”言无忧干脆无比的打断她的话。

四书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她走了过去，伸出手触摸着言无忧的脸颊，冰凉的手在脸颊上留下丝丝的凉意，言无忧抿紧了唇，心里升起了几许的悔意。

只是不等她反悔，面前的人却在慢慢的消失，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消散，言无忧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脸颊那凉意也跟着散去，就好像一切从来都不在。

这个世界开始扭曲，花草树木，房屋，人，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扭曲。

言无忧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单膝跪地，双手捂住脑袋，耳边嗡嗡的在响，无数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块，成为让她痛苦的根源。

言无忧的脑袋疼了很快，那股疼痛散去的时候，她才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世界变了，高楼大厦，车辆在马路上行驶，耳边充斥着的是嘈杂的鸣笛声。

跟之前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

这个想法划过脑袋，言无忧愣了一下。

……之前？

之前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