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好久不见了,海伦小姐。”他沉稳地道,眸中却闪过一丝悲伤之色。
海伦冷淡地看了他地脸庞一会儿。
“太久没见,我都认不出来了。”她轻声说道,转身进屋,“进来坐吧。”
认不出来。这句话让重阳心里感到冰凉。
他跟在佳人身后默然进屋,看到屋里优美精致的装潢,墙上的油画,晶石制的工艺品,组合家具,舒适的座椅等,无一不透露出主人文静优雅地品味。
“房间很漂亮。”
“承蒙赞赏。你要茶还是咖啡?”
“咖啡好了。”
“糖和奶要多少?”
“都不用。”
两人简单地交谈,就仿佛普通的主人和客人般。直至海伦将咖啡端上来,重阳缀饮一口,品尝深沉的苦涩。
海伦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坐到重阳对面,安静地喝着。
两人一时无言。
“你的变化很大。”重阳勉强打破沉默,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就连泡的咖啡味道都变了。”
海伦小手微微一颤。
“很多人都说我这段时间变化大。”佳人从容道,看向重阳地独眼,“你自己的变化……也不小。”
“是啊,我们都变了,明明才大半年而已,却好像已经隔了一辈子。”重阳叹道,“你认不出我,我也觉得你变了一个人。”
海伦沉默不语,偏开目光。
“不过,我们本来认识的时间就不长……”重阳喝着咖啡,自顾自说道,目光游离,仿佛陷入了回忆,“本来就不怎么了解对方,然后匆匆离别。至如今再见,感到全然陌生其实也挺自然。”
“说得对。”海伦冷淡赞同道。
重阳游离地目光最终停留在房间一角的古典钢琴上。
“我只知道你喜欢音乐,喜欢钢琴,可从来没听你弹过。”重阳微微一笑,“这次远道归来,可不可以请你为我弹奏一曲,当作是朋友的接风?”
海伦轻轻皱眉,思考片刻。
“好,你想听什么?”
“就那首好了,我曾经弹给你听的‘月光奏鸣曲’。你说过很喜欢地,现在该会弹了吧?”重阳笑了笑。
海伦瞳孔微微一缩。
“我不会。”她冷声答道,“你没给我曲谱。”
重阳闻言一怔,拍了拍脑袋。
“是这样……我记错了,我确实没有给你曲谱,抱歉。那么,我现在就写给你好了。”
“不用的,我的水准很差,那样的曲子很难学会。”海伦喝完一杯红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话说你来找我,没有什么特别事情的话,可以请你尽快离开吗?夜深了,一个男人留在女士家中,终究不是好事。”
重阳脸庞上笑意隐去。
“说得也是,影响不好,是我失礼了。”重阳仿佛有些失落,放下手中杯子,站起身来,朝向房门。
海伦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然而重阳没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稍微侧头道:“呃,不好意思,走之前,可不可以借用下厕所?”
海伦闻言身躯微微一震,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冰冷地瞪了一眼重阳背影,旋即放松如常。
“抱歉不行,因为厕所坏了,我正要修理。”
“厕所坏了?你一位优雅地女士,修理这种东西可不好。
”重阳愉快回身,“不妨让我来。这些脏活累活,就该男人去做,而且我对这个……”
“不必!”海伦冷声道,“请不要找借口逗留,重阳先生!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
严厉无比地逐客令。话说到这份上,几乎就等于决裂了。
然而面对海伦蕴含怒意的锐利眼神,重阳心中一片平静。
“阻止我进厕所……里面有什么特别地重要东西?也许是一个人?也许……”
“你……”海伦脸色变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甚至刷地一下抽过法杖,俏脸寒霜,怒意滔天,“恶心!重阳先生,请不要污蔑我的为人!而且就算里面藏了男人,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多嘴多舌!?”
“立刻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海伦举起法杖,神情极为认真,对重阳充满愤怒和厌恶。
“别……别这样!海伦小姐!请放下法杖!”重阳忽然大叫起来,语气之中充满惊恐慌张,“不要用法杖对准我,请住手,这样不行——”
彭!
一声撞响从客厅右侧传出,随之出现一个浑身包裹浴巾地女人。
“公主殿下,不要……”
女人脸色苍白,慌张叫道,却是看到对面的“海伦”并没有用法杖对准黑发青年,不禁愣在当场。
场面发生片刻的死寂。
重阳最终舒了口气,礼貌地偏开头去,不去窥视那位仅用一条单薄浴巾裹身的佳人,而是用清晰响亮的声音朝她发出阔别重逢的问候——
“很高兴再见到你,海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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