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竟闹起来了。茜儿,我不是嘱咐你带着妹妹们好好玩么?”一个妇人开口问道。
“母亲,这……”李倩茜倒不知怎么解释好了,这事关黛玉的名声,她若是说了,黛玉会不会怪她?
倒是刘纯汐马上回答道:“婶娘可别怪嫂子,是我闹的。这个庶女竟敢在我府里张狂,还敢骂我林姐姐是死了娘的丫头。你说她是不是该打?”
原来那位妇人是刑部尚书的夫人,而李倩茜就是她的二儿媳,这位上官夫人平日与户部尚书夫人关系最好,因而跟刘纯汐也是最熟的。听刘纯汐这么说了,上官夫人皱眉说道:“汐儿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我听。”
刘纯汐忙开口就说,可她说的颠三倒四,只说她觉得是重点的地方,倒听的其他几个夫人都云里雾里的,最后只得李倩茜又说了一遍,几人才听了明白。
上官夫人听完事情的经过摇头说道:“汐儿,婶娘可要怪你一句了。她是庶女不错,但你怎能让人打了她出去。”
探春一听,瞬间就不哭了,眼中期待的看向上官夫人。
却听得上官夫人继续说道:“日后再有这种情形,你且记住了,叫人押了她回府,看着那府的老夫人用过家法惩治了她,再回来报信。若是那府的老夫人还向着她,替她开脱不肯处置,那这种人家日后也不必再来往了,没得让人笑话我们也没了规矩。什么香的臭的都能送来做客,岂不是自降身份。”
探春听完这话,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好在侍书在一旁死死的拉住,这才没丢了丑。主仆二人都是心里一片凄凉,这回了府去,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刘纯汐听了这话,忙点头称是,又问道:“那她骂我林姐姐是没娘的丫头,还说我林姐姐白吃白住,这该怎么处理?”
上官夫人笑着摇头道:“方才如何教你的,她便也如何处理。”
林黛玉直起身子擦了眼泪,忍着哭泣朝上官夫人福了一福道:“多谢婶娘教诲,黛玉太过软弱,叫婶娘看了笑话了。”
上官夫人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迈步过去扶了她,拿着帕子给她擦泪道:“好孩子,没了母亲并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儿,你虽没有母亲,可你教养规矩一点不差。日后强硬一些,莫再让这等小人欺了你去。你就是往日太过软和,才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黛玉忙点头说道:“婶娘教诲必定铭记于心。”
上官夫人笑着点头,拉着黛玉的手道:“想来你们这几个孩子也没了心思玩闹,不如同我们一道赏花去。”
刘纯汐忙应了,又叫了人来,吩咐送探春回府,且要看着探春被罚了才能回来,接着就跟着几个夫人一同赏花去了。
迎春惜春被吓得不行,惜春年纪最小,遇到这种事压根就不知怎么办才好,哪里还有心思赏花?宝钗见状,怕惜春失措丢了脸面,忙上来扶着她劝道:“四妹妹不必担心,你是正经三等候的妹妹,宁国府的嫡女,那三妹妹做错了事儿,也赖不到你的头上。况且你年纪还小,没人会怪你的。”
走在上头一位妇人听到,回头诧异的看了宝钗一眼,只是宝钗并没瞧见。那妇人上下打量了宝钗一番,若有所思的回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心想这丫头只怕出身低了一点,但人倒是个极好的。于是便有心想纳她未妾,只可惜那薛姨妈是个眼高手低的人,一听说纳妾便不管是什么人家,就没答应。倒是白白的浪费了一段好姻缘,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又说雪雁那边才帮姜夫人画完,姜夫人对着镜子惊呼妙哉,云步也在一旁惊讶不已。三人正说笑,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叫雪雁。
雪雁放了东西出去一看,竟是小红。小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粗着声说道:“姐姐快去看看,三姑娘把咱们小姐骂了,小姐气得哭得快喘不过气了。”
这话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一道声音:“谁在外面,进来说话。”
小红看了雪雁一眼,见雪雁点了头,这才进了屋子,先是跪下磕了头,这才说道:“回夫人,奴婢是来请雪雁姐姐去园子一趟的。同来的三姑娘把我们小姐骂了,小姐如今哭的要断气了。”
小红这个丫鬟可谓聪明绝顶了,要不然当初在书里也不会被王熙凤看上了。她知道书澈叫她来告状是为了给书澈撑腰的,但她却不能告诉雪雁说是书澈骂了探春,只回说探春把黛玉给骂了。到时就算雪雁知道书澈也骂了探春,那也顶多就是说上两句,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而到了姜夫人这儿,她又故意把黛玉的情况说的更糟糕了,头里对雪雁只说“哭得快喘不过气了”,可到了姜夫人跟前,她却说“哭得要断气了”,意思虽然都差不多,但却又严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