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姑娘家站在别人家的园子里,说别人亲戚的八卦,却没一个觉得有啥不妥的。雪雁倒是觉得好笑,原来不管哪个年代,女人凑在一起说八卦都是正常事。
又说了几句,怕三春找来,几个姑娘就散了。雪雁和郝凌香逛回屋里,就见三春和纪萱围在一处,迎春与纪萱对弈,惜春和探春观棋不语。
郝凌香一时淘气,走过去伸手偷了一枚棋子,歪着脑袋道:“好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竟窝在这里头,惜丫头莫与她们闷坏了,跟我去玩吧。”
探春笑了起来,开口道:“郝姐姐,她们二人下的正酣,只怕你拿走再多的棋,她们也挪不动的。”
郝凌香看了看局面,倒真真是一局好棋,便又把棋子放了回去,拉着惜春就走,说要惜春给她画副画。
探春低头继续看棋,黛玉和陈婉如又进了屋来,见探春无人陪同怪闷的,黛玉便道:“探丫头,来与我们玩牌九。”
说着就有那小丫鬟上来铺桌子倒牌九,探春笑着过来往桌边一坐,笑道:“三个人怎么玩,还不正经再叫了云丫头来。”
湘云和雪雁这时才进屋,一听说牌九忙摇头道:“我可不来,与林姐姐玩牌九,我就没赢过。头里在她这儿住着,我们玩二人的牌九,存的月钱都被她赢了去。我只劝你们也别糟蹋钱了,若是不想要银子,只管丢给我好了。”
陈婉如和探春都大笑起来,林黛玉气得忙起来捶湘云,湘云绕着雪雁跑,嘴里叫着“姐姐救我”。
这么一喊,陈婉如倒对雪雁道:“既然她不玩,那你来。”
雪雁笑着摇头:“我倒不爱牌九,只爱扑克。”
几人全愣了,扑克是什么?探春忙问:“这铺刻又是什么?”
雪雁把扑克两字是什么字说了一遍。又说是外来番语的译音,又叫丫鬟拿了做帖子的硬纸来,裁成纸牌大小,往上头画花样。边画边解释规则。
黛玉看了半天,忽然叫道:“这岂不是女子会所里,那些西洋女子常玩的东西?我见她们也是四人一桌,还要计分什么,甚是麻烦。”
雪雁笑着说道:“那种玩法不同,叫桥牌,那种玩法太过复杂,连我都看不懂。我方才说的只有三人就能玩,还很简单,只管快些将手里的扑克牌都出完就行了。”
那边耳房里的郝凌香和惜春也走了出来。郝凌香看了看笑道:“确实是女子会所里头的东西,你竟会这个。”
黛玉颇有些骄傲:“我姐姐不但会这个,她还会番语呢。”
雪雁有些好笑,黛玉这般骄傲的样子,好像会番语的不是雪雁是她一样。又觉得心里很是受用。因为黛玉这般做派,是真的把她当姐姐了。
一会子画好了牌,雪雁教了各人规则,就有雪雁先带着黛玉陈婉如三人先玩一盘,让大家看看具体是怎么玩的。
就听得一屋子的“一对八”“三个六”“小鬼!”“慢着慢着,我大鬼!”,最后玩完了一盘。大伙都来了兴趣,又叫丫鬟又拿了纸来,另画了两副牌来。
最后开了两桌,陈婉如探春黛玉仍是一桌,郝凌香与湘云雪雁一桌,惜春最小只得在一旁看着。玩了片刻。惜春也耐不住,跑去迎春和纪萱那里拉了她俩一起又开了一桌。
光扑克牌,雪雁就前前后后画了共六副。几个姑娘玩牌玩上了瘾,竟是开戏了也不肯去。
向阳苑的夫人们见姑娘们都没来,孟茶芳只得让人去月影苑催促。谁知她的丫鬟去了,又回来报说:“小姐们在房里玩纸片子,都不肯来,还说让太太们好生看戏,要家去了再叫她们。”
姜夫人在一旁笑道:“也不知这几个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我去看看,妹妹先招呼着客人,我去去就回。”
孟茶芳忙笑道:“有劳姐姐了。”一边她自个心里又纳闷,这些姑娘没事在屋里玩什么纸片子?
结果姜夫人去了快一刻时辰了也没回来,上官夫人笑道:“这是给勾了魂去了?怎么一去就不回来了,妹妹你坐着,我去拉她回来领罪。”说着上官夫人也去了。
结果上官夫人也是一去就不回了,剩下的几个夫人都奇了怪了,干脆戏也不看了,一起全去了月影苑。
才进院门就听得上房传来一声:“开!”接着又是一声道:“干娘这叫k,不叫开。”
几位夫人站在院子里还在纳闷,就听上官夫人的声音道:“鬼!”
“你小鬼,我大鬼!”
“我四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