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听了笑道:“我倒是忘了还有官府,是了,明儿你拿了干爹的帖子去应天府衙门找师爷补一张来。只怕还要我表哥的私印,等吃完了饭我拿给你。”
这事解决了,雪雁便安心吃饭再不言语,三日之后,应天府的师爷果然补了一张身契过来,上头盖了应天府的官印,证明此契乃官府补发,非原契。
雪雁拿到了身契,自然就无所畏惧了,正好今儿约了祝渊在天香楼碰面,她便带了身契,另叫人绑上庄善能塞进另一辆马车,去了天香楼的后院。
祝渊早就在房中了,他原是背着门,看着窗外肚子饮酒,听见开门声转过身来,就见雪雁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跟着两个婆子押着一个头戴着麻袋的人推了进来。
“都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雪雁火大的叫道。那两个婆子赶紧退了出去,把门带好。
祝渊马上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问道:“你这是什么了?这又是谁?”
雪雁抓起桌上的酒壶就砸了过去:“这是谁?你跟我装什么糊涂?我对你如何,你心里该清楚吧?我连自个的贴身丫鬟都送给你了,你还给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为什么命令他偷我的手稿!一个破农庄的计划书,都值得你们偷去?!”
祝渊一闪躲过飞来的酒壶,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雪雁,完全不知道雪雁在讲些什么。雪雁见他的表情,心念一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祝渊忙上前哄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别哭了。到底什么事儿惹的你这么火冒三丈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雪雁指着地上的人抽抽噎噎的委屈道:“那是你部下派来的钉子不是?放在我表哥的农庄里当管事,我表哥失了踪,他的财产自然都是我继承的。虽然如今还没到时日去官府报走失,但我也得早点接手管上不是?结果去了庄子,他把我拦在住宅外头,只让我落脚在农夫住的院子里,还偷了我写的计划书。他自个倒好,不知叫了谁住在主子的屋子里头。”
祝渊一听也生气了,这些事他怎么都不知道?他这些部下还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雪雁已经向他示好了,这些人怎么还不懂看人下菜,打狗也要看主人啊。虽然雪雁现在不是他的人,但迟早也要嫁给他的。雪雁手里又有钱,背后关系又大。能娶到雪雁就算他谋反失败,也能入赘过个好日子,从此不愁吃喝了。
“你别着急,这事儿我还不知道,可能是他们自作主张。你别生气,我这就叫人来问问看。”祝渊忙对雪雁解释道。
雪雁一拽他袖子,赌气道:“不许叫!你敢叫来,我再不理你了,我才不要见他们。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见我的面!我如今身在这里已经很惨了,想自由的生活都不行,自己弄个农庄也要遇到这种糟心的事儿,我都不想活了!呜呜……”
说着说着,雪雁又大哭了起来,外头守着的燕儿拦住两个婆子,冷冷的看着她们,不急不慢的说道:“我还没进去伺候呢,你们抢什么头功,都给我站一边去。小姐头里吩咐的,你们是没听到,还是听不懂?
两个婆子本来就是粗使婆子,被雪雁叫来在马车上看守庄善能的,本就没伺候过雪雁,自然不知道雪雁的脾气。但是被燕儿这么一拦,她们才想起方才雪雁说的“没有命令不得进来”的话。于是,她们也不敢靠的太近,怕听到她们不该听的话,便远远的站到后院门口去了。
雪雁在屋里哭了半天,祝渊就头疼头疼了半天,可怎么劝雪雁就是不消停,把祝渊磨的快疯了。气得祝渊一脚踹在庄善能身上,破口大骂道:“狗奴才,也不睁眼悄悄她是什么身份的人,凭你也配欺负她?给你一百条命都不够你死的,竟然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儿,今儿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祝!”
雪雁见祝渊真的不顾身份亲自动手了,上去又踢又打的,很是没有风度,心中冷笑一声,擦着泪道:“你打他做什么?一个奴才也值得你动手?今儿人我是丢给你了,怎么发落看你了。你得给我个交代才行,再有我上回跟你说的话,你可得记在心上。如今他们能背着你对我做出这种事来,谁知道日后又会对你做什么?我劝你好好考虑清楚,至于这个奴才是死是活,就不干我的事儿了。只是日后,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听到今天我俩的对话有一个字被传出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