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女孩子有同情弱者的天性,而自己在她面前扮演的正是被欺凌、被损害的弱者形象。自己不掺杂半点水分的本色表演,说不定就成功勾起了她保护弱小、呵护弱小的天性呢?
说说到了腊月二十六七,正是买肉宰鸡的良辰吉日。以往每年到了这个时节,都是陈功哲最happy、最自在的时刻,他可以呼朋引伴在京城内外撒欢,也可以躲在小弟家里胡吃海喝胡天胡地。不过今年鉴于他大仇未报,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医院病床上。
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刘闻辞躲躲闪闪地蹩进了病房。等龚小萍出去后,他低声说道:“老大,您上次不是让小弟稍微留意吴家那个死基佬,如果看到他回京城记得通知您一声么?小弟昨儿个看见他回来了!”
“哦?”陈功哲顿时精神一振。
刘闻辞道:“要不我和章哥把他约出来,让老大您再打一顿,出出胸中闷气?”
陈功哲摇摇头道:“不、不、不,我找他不是为了出气,而是想请他吃顿饭,顺便好好聊聊!”
“嗯?”刘闻辞不禁菊花一紧。
遥想三四年前,刘闻辞、陈功哲以及吴家那个死基佬都是京城第三初等中学的学生,相互间关系很铁,平时经常在一起嬉笑打闹,少不了勾肩搭背、上下其手,有时尺度较大、动作有些过火,大家也没往别处想。直到初二的时候,陈功哲无意中在那个家伙的书包里发现好几本*漫画,才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初中生可不像大学生那么包容并蓄,也不会像社会上的人那样对同志默而识之、敬而远之,而是放学后一伙人直接拦住那个姓吴的家伙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男孩子,不喜欢女孩子?”
那个家伙倒也坦诚,干脆地回答道:“是!”
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长相俊美、已经初露校草风姿的陈功哲被吃的豆腐最多,堪称是最大的受害者。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个基佬揩油,而且揩油那么长时间,陈功哲就感觉像吞了死苍蝇,而且不止一只!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带着一群小伙伴把那个姓吴的家伙暴扁了一顿。之后每当心情不爽,他就会把那个姓吴的家伙叫出来饱以老拳,借以发泄胸中的怒气。
很快吴某搅基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连学生家长都有所耳闻。尽管国家对于搅基秉持不赞同、不反对、不歧视的“三不”原则,但学生家长却不愿自己孩子与一个基佬呆在一起,哪怕是同一所学校里也不行。作为名门望族,吴家同样难以忍受家里出了个这么个叛逆有个性的子孙,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给他改个名字,低调地转到另外一所学校。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他在新的学校又名声大噪,只有继续转学。转来转去,最后只好逃离京城,在基础教育享誉全国的淮安府找了个普通学校借读,暂避风头。
可是陈老大为什么突然要请那个基佬吃饭,还要“好好聊聊”呢?难道?刘闻辞不由得浮想联翩。
陈功哲一眼就看穿了刘闻辞的心思,鄙夷地说道:“放心吧你,哥哥我性别男,爱好女,取向一切正常!退一万步讲,就算哥哥我吃腻荤菜,想换换口味尝尝素食,也不会看上那个死基佬和你这等货色,你瞎担心什么劲儿?”
在说完话这一瞬间,陈功哲心里不禁暗自思量:如果我真的搅基的话,会选什么样的人做男朋友呢?姓吴的死基佬以及眼前的小个子自然绝对看不上眼,同学中似乎也没有几个可以入眼的。或许,在淮安府遇到的那个与自己横刀夺爱的可恶家伙是个不错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