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淑琴摇了摇头,突然哭了起来,“妈没事,就是让人打了一下,二娃,要不咱别干这果院了吧,听那狗日的说是咱果子有问题,吃了让人闹肚子,我当然不信,就和他们说,他们不听,就打了我一下,又踢了我一脚。二娃,咱不种果子了,这群二流子分明是来闹事的,我和你爸别的不怕,就怕你有事,这次你打赢了,要是下次他们人多呢,咱老老实实种地,就没事了。”
刘明见老妈突然哭了起来,正手足无措,又听被人踢了一脚,又有些冒起火来,连忙道:“妈,别怕,农村打架不是家常便饭么,儿子这次吃了点亏,下次就不能傻子一样站那里让人打了。再说这次不是果子的事,是狗日见我们果子挣钱了,想来讹我们钱的。不把他们打怕了,干别的也是一样,被人欺负了就要找回来,明天我还要去他们那队,找他家人理论理论,也让这些人尝尝这滋味。“
刘明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老子不欺负人都算好了,狗日的敢爬老子头上,还打了我妈,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明天老子就狠狠当一回恶人。
胡淑琴见小茹过来,渐渐收住了声,不过还是有些哽咽,她只是担心自已儿子,从小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别说打了,就连重话都很少说,幸亏刘明本质不坏,要不早就跟外面这群人一样,被她惯成二流子了。
刘明记得长这么大一共挨了两次巴掌,都是父亲打的,胡淑琴每次都像护着小鸡一样护着刘明,一次是刘明小时候偷香蕉,偷就偷吧,还把别人香蕉树给整断了,那人上家来让刘立涛赔一百块钱,那时候刘明读小学,学费一期才三十来块,最后赔了五十,那人走后,刘立涛就挥起了巴掌,打了刘明一下,还要再打就让胡淑琴拦住了。
另一次是刘明好奇心重,把家里耗子药给母猪吃了,结果把这快要生的猪毒死。除了这两次,刘立涛倒再也没打过刘明。
对刘立涛,刘明有些敬畏,儿时的阴影一直都在,就算现在刘明长大,对刘立涛也是如此,直到最近两父子才慢慢亲近起来。
对胡淑琴来说,刘明是她的命根子,可对刘明来说,胡淑琴就是他的天。
所以刘明在看到胡淑琴躺在院子里的时候,才会那么愤怒,来的及时,没事,但是下次呢,或是刘明出门去了呢,刘明真不敢想像要是回家听见母亲噩号那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决定把这危险扼杀在摇蓝里,让这十村八乡的人都看看,老子也是会做二流子,还更狠,要想打这院子主意的最好掂量掂量。
农村家里根本就没药,所谓的药其实就是清凉油,这几乎是农人家必备的玩意,不过显然是止不了血的,刘明也不在乎,撕了件烂衣服,几下就缠在胳膊上,也就不在去管。
安慰了胡淑琴几句,刘明拿起了电话,剥了个号,在等电话的时候,刘明斟酌了下用词,三响之声,那人接了。
刘明笑道:“张叔,是我啊,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