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哈哈...我耳朵这会儿可是好着的,你说笑也要有个分寸。”临川笑着斜倒在身后的软垫上,玉手轻挥,便有一名粉妆宫娥上前跪在她身后给她捏肩。
“哼,骗你这个作甚,卢智是颇受四哥看重的,我听那些在场的人说,四哥可是带着银霄那怪物夜闯了国子监,这事学里已经全知道了,皇姐的消息也未免太不灵通了吧。”城阳冷哼一声,又低头去写字。
临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暗道自己似是装过了头。轻咳一声就去转移话题,“说到四哥又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前阵子他不是拒了父皇在家宴上指作庶妃的两位小姐么,我真真是佩服了他,这指婚的事情都敢驳了父皇的意,你们说,咱们这魏王殿下是怎么想的?”她话是问的两人,眼神看的却是长孙娴,
“四哥最是难猜,魏王府上除了下人你还见过几个女人,不过听说他别处倒是养了不少歌姬,上次品红楼那个值两千金的头牌好像就住在他永平坊的别院里。”临川一边写字一边应她的话。
“你消息倒是灵通。”临川听了她的话只是一笑,而后又对着低头品茗的长孙娴道:“我看四哥那般驳了圣意似是别有用心,长孙,你与四哥是有几分交情在的,可知道他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这才不愿意迎着父皇?”
长孙娴目光一闪,抬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没见四哥对哪家小姐另眼相看过,你若是有了消息,记得知会我一声,让我也瞧个新鲜。”她是称呼长孙皇后为姑姑的,虽魏王李泰的亲母不是皇后。她倒也跟着其他皇女们一同唤他四哥。
临川又是哈哈一笑,挥手换了个话题,三人这边闲聊着,远处一座小亭中同样坐了两个少女,正吃着茶点说些趣事。
“小舞你看,我就说咱们这诗社规矩不大,要你不用担心的。”一身绿衣锦绣的少女很是和气地对着另一侧正在倒茶的圆脸少女说道。
“嗯,我还要多谢茗姐姐邀我入诗社呢,长孙小姐的牌子可是不好讨的。”这圆脸少女抬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头金翠微微摇动。
绿衣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随后又谦虚道:“我也没帮多大忙。你母亲已经是晋了平妻的,自是有资格入诗社了,我也就是在长孙小姐面前提了一下,她便允了。”
她话虽这样说,圆脸的少女却又讲了几句答谢的话,后从袖袋中摸出一只荷囊来递给对方,“茗姐姐,这荷囊送你,虽模样普通了一些,但却是我自己绣的。”
绿衣少女接过荷囊来,装作不在意地拨开囊口,看见里面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咱们姐妹还客气这些,既然是你亲自做的,那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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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玉是申时准时到的尚书府,把牌子递给门口的守卫,便有下人带她到后花园入口处,又换了一名容貌清秀的侍女引导,一路上她虽是惊讶这园子的美景,倒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暗自记下了几处别致的,想着日后换了宅子,也可以借鉴。
弯弯绕绕走了半晌才算到了地方,站在长廊里看着及目的亭台楼榭,耳中传来隐隐女子娇笑声,她微微正了正臂弯上的披帛,才抬脚迈进了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侍女事先得了长孙娴的吩咐,直接带着她朝水榭处走去,不少人正在交谈的小姐们看见这面生的人,都互相询问了起来,有两三个书学院的学生是认识遗玉的,便三言两语把她的事情与同座的说了。
听见是个庶民出身的学生后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屑之色,再听说这是卢智的亲妹,一些人神色便缓了几分,最后听到这就是近日来,在国子学里流传颇广的魏王夜救事件其中一人。众人脸上都稍稍收起了轻视,转换成了几分疑惑和嫉色。
遗玉自是不知道自己一进来就成了众人的话题,目不斜视地跟着侍女走到了水榭,见着坐在榭中的三位天之娇女,神色也没什么波动。
“卢姑娘,你可是真准时。”三人依旧是坐的坐,倚的倚,但眼神都投放在了她身上,唯有长孙娴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只是这话里却多少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遗玉仿若没听出来一般,脸上带了适当的笑容,躬身对着三人分别一礼,“小女见过临川公主,见过城阳公主,长孙小姐。”她特别悄悄多看了一眼从没见过的临川公主,这是她亲见的第三位公主,高阳娇蛮任性,城阳有些阴冷,这临川公主却是有几分慵懒之态,长相颇为艳丽。
城阳把视线从她身上又移回纸上,冷哼了一声道:“你怎么来了。”
遗玉顿了片刻,没见着长孙娴替自己解释,便从袖中掏出那块黄木牌子来,双手朝前一送,身影仍是恭敬,“回公主的话,小女是应了长孙小姐的邀请而来。”
城阳头也没抬,更不接她的话,长孙娴自顾去给自己斟茶,她便垂下眼睑,仍然保持着托牌的姿势。(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