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虞子婴这边沉吟想事情的这会儿时间,外面的两人之间的话题竟不知不觉地引至她,不,应该是“宝黛公主”身上了。
“岳帝,刚才好像提到了公主,不知道瑛皇国那唯一的公主现在在哪里呢?”怒斜坐在椅子上支颐偏头,挑高的浓眉,爱笑的眼眸透着令人难认捉摸的温度。
牧骊歌喝茶流畅温雅的姿势略顿一秒,他放下茶杯,看着怒略带歉意一笑:“听闻皇妹莽撞得罪了怒侯,可孤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妹,望怒侯能不与她一般计较。”
怒撑着隔着两人中间的桌子,凑近他,略带侵略性的动作令牧骊歌暗暗沉下眼眸,却听他道:“你瞧本侯的模样,想是要与她一般计较的样子吗?只是令妹当真是一枚当今难得一遇的人才啊,虽然人长得糙了点,岁数大了点,脾气糟了点,身高矮了点,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什么大缺点了,所以本侯想跟这种人才多认识认识,多交流一下。”
这么多的“一点儿”加起来,还能叫没有什么别的大缺点……虞子婴暗中翻了个白眼。
牧骊歌那张狐狸皮一抽,尽量控制嘴角的僵度,替虞子婴辩解道:“晓凤,咳,宝黛她的确有时候任性了些,但她本性却是不坏的。”
听到此话的虞子婴默了——一听到“本性”二字,她只想说,她的本性早就被染成一片黑色的了,所谓“不坏”的定义或许是拿怒侯与惰皇、景帝这类穷凶极恶的歹徒来比的吧。
显然怒也是这样想的吧,他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口气喝完一杯凉茶,动作潇洒恣意,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孔带着几分轻佻,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却又不见亲近平和,同所有人划出一道堑:“是吗?那不知道宝黛公主这爱拿狗血迎接客人的事情,是否当真是瑛皇国的迎接仪式呢?”
关于这件狗血的事件,牧骊歌一来时间急切突然,并没来得及详细听暗卫禀报,他当真没有想到除了当街与鬼蜮国的人产生冲突,她竟还干出了出拿狗血泼人的举止。
狗血的作用,他是知道的。
可他此刻唯有侥幸地猜测,鬼蜮国的人或许并不清楚它的作用,况且现在否认的话,很可能将矛盾直接衍生为两国之间的外交矛盾,于是他面露慈柔的微笑,硬着头皮解释道:“的确有这一说,不过这都是以前的旧习俗了,一般只为接待很重要的客人才会如此,佛家说杀生毕竟会折福折寿,是以现在也不怎么用,却不想宝黛如此有心啊。”
说着,他还露出一副心疼妹妹的感慨模样,就像是说怒这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特意点明是“旧习俗”则表示现在很少会知道,这样他也不担心怒去跑去打听出什么。
怒显然没料到牧骊歌睁眼说瞎话与厚脸皮的程度已经修炼到如此强悍的地步,他略带奇异的盯着他半晌,便操起手,那眯起的双眼与上扬的嘴角,略带几分冷猩:“宝黛公主对本侯如此用心倒还真是意外,若本侯不还礼一下又怎么能好意思呢?”
牧骊歌闻言,笑容很难维持得下去了:“还礼?”
“其实不光你们瑛皇国,其实我们鬼蜮国也是有旧习俗的。”怒一脸认真道。
……是什么?牧骊歌险些便脱口问出,但他还是忍住了嘴,承上启下,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些如何折磨报复人的旧习俗吧……
“咳咳,这真是不巧,宝黛稍前回宫,好像是受了些风寒,今日恐怕不宜见客。”牧骊歌掩嘴清了清音,亦是一脸正色道。
“是吗?”怒侯突然站起来,接着大步朝前,绕过扇屏风,从后一伸手便将藏匿其中的虞子婴从偏厅拽了出来,他望着牧骊歌,他依旧是笑着的,然而眯起的眼像一只慵懒的猫,随性又危险。:“可宝黛公主不好好地歇着,却在这里做什么?”
“宝、宝黛?”
看虞子婴的踪迹竟被发现,牧骊歌愣了一下,随即当即装出一副“我完全不知情,其实我也很惊讶”的表情。
看牧骊歌那副完全要撇清关系的样子,虞子婴知道他这是要让她自己圆自己犯下的漏洞的意思。
可惜无论是只懂得挖坑不懂得填坑的宝黛公主不会,即使是虞子婴亦不是那种会顺着他意思行动的人。
------题外话------
这几天静要出一趟远门,心给分散了,再加上写得有些不太在状态,所以字数有点少,请大家多多包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