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拍拍罗烈的手,说道:“没什么,小七你的运气真好,能够得到这样造化,也是我们罗家的福气,我和你二哥只是什么都不懂的武夫,你怎么要大哥来当这个领头人呢?”
罗烈说道:“大哥,你看我的脸,我只有十七岁,大哥又是这里官职最高的人,你不来坐这个位置谁来。”
说罢罗烈转身喊道:“全部东西收拾好,孙牛大哥领路,常七负责清理完我们的痕迹,先进山再说。”
罗勇看着罗烈微微有点消瘦的身躯,眼中的光芒柔和了起来,小七说得对,怎么他都是我的弟弟,罗勇握住拳头,拿起了自己巨大的斩马刀,对罗武说道:“小武,你和孙牛在前面探路,有野味弄点,现在没吃的了,从操就业了。”
罗武大声说道:“好咧。”将手中的一把长枪丢给站在门口的常七,将长弓拿在手中,对孙牛说道:“牛哥,等会比比,看谁射到的猎物多?”
孙牛大笑起来:“你这家伙,你牛哥我也是当年远近闻名的猎手,和你们一样是猎户,这里我可比你熟,等下输了你可别让你大哥帮忙。”
两人当先走入山神庙后面山林之中,随后一行人跟上,两个担架在正中,二十八个魏军军汉组成了一只小队伍,身上穿着破烂的皮甲,踏着残雪进入了深山,他们不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山林,但他们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两人,那是罗勇和罗烈,眼中充满了信心。
“嗖”一只羽箭在林中飞过,一头鹿从草丛中撞出,却没有跑出几步就栽倒在地,一只羽箭正射中这鹿的脖子,茂密的长草分开,两个毛茸茸的人钻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身上穿了一身皮袍的两个汉子,两人手上都是一把长弓,在这样的密林中,长弓狩猎是很不方便的,虽然长弓力量更足,但却是长了,两人却根本没有任何不适,几乎有身长三分之二的长弓在两人的行动间连身边的草都没有碰到。
两人身上的皮衣都是显得粗糙无比,好像是整块的皮毛直接扒下套在身上一般,脚下的鞋子也是皮毛鞋子,两人看上去就像是直立的野兽一般,个子较高的一人看到了倒地的鹿,咧嘴笑道:“好家伙,今日就是这个猎物最大,加把劲今日的食物就差不多了。”
一开口才发现说话的人就是罗武,这两人正是负责打猎和带路的罗武和孙牛,孙牛上前拔出羽箭,将嘴凑到伤口上大口吞食鹿血,鹿还未死,滚烫的鹿血入口令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喝了几口血孙牛将鹿让给罗武,罗武也不客气,上前就开始和孙牛一般喝鹿血。
孙牛擦了一把嘴角的鹿血说道:“别看这百十斤的鹿不小,在那帮大肚汉口里只怕当不得一顿,这练武是好,身轻体健力大,就是这食量可是翻了一倍不止,我两人累死累活都满足不了,现在出来狩猎的队伍都五只了,每天的肉食才刚够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出这林子。”
罗武丢下已经气绝的鹿,站起身来撇撇嘴说道:“还不是你吹牛,什么这一带最熟,结果走进山林就忘了路,整整绕了一个月还在林子里打转,要不是林中猎物甚多,我们二十几号人怕都要死在这里。”
孙牛老脸一红,说道:“我怎么知道只不过短短的七八年,这里居然大变样子,树木丛生,野兽乱跑,本来有人烟的地方全成了荒郊山林了,这石虎可真是作孽,原来这一带可不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罗武将地上那鹿随意一捆,直接将百多斤的鹿抗在肩上,丝毫不见费力,说道:“管他,反正不缺吃不缺穿,肉食管饱,慢慢找,总有天能出去,我们一路向南,先见到大河就对了。”
孙牛点点头走在罗武前面,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只留下地上被死鹿压平的一片荒草和地上的一小摊血迹,一阵风吹过,两边的长草合拢,仿佛根本没有人来过一般。
罗武两人穿过密林,在一个林中小溪边走出了林子,两人在溪边将手中的猎物洗剥干净,让血水和无用的皮毛随溪水向下游飘去,两人随着小溪向上游走去,走了约大半个时辰,来到了小溪的一个转弯处,正好有一个空地。
空地上竖立着几个皮毛做成的帐篷,皮毛在外,木制帐骨,虽然不甚好看,却是实用温暖,几个帐篷边缘有木制的围墙,都是三米左右的圆木做成,上面每隔一点距离就挂着一个小小的铁制铃铛,看得出来铁铃铛制作得十分粗糙,是用箭头打制成的,这是为了防备林中猛兽所做的第一道防线。
此时一股白烟冲天而起,几个帐篷中间的空地上已经生起了火,火上架着一头山猪正在烧烤,几个铁质头盔中装了山中野菜根茎,正在咕都咕都的冒着热气,还未走进一股肉香菜香就传了过来。
火堆边已经或坐或立围了二十几条壮汉,和罗武两人一样,身上都是穿了厚厚的皮袍,众人看着已经熟了的食物垂涎欲滴,却没有一个人伸手,罗武两人才一进帐篷区,火堆边就站起一人,叫到:“就等你们两人了,再不回来队正就要派人去找了,吃的都只能看,饿得口水流,快过来,先吃饭。”
这人左手袖空荡荡,是断了左手的杨虎山,他的伤基本收口,现在拖着一条独臂给大家做饭,罗烈说了几次让杨虎山好好养伤,杨虎山说什么也不干,只说自己现在是个残废,要是不为大家做点什么,自己就真的无用了,罗烈拗不过他,只有让他做吃的,不过才发现杨虎山很有天赋,做的野味什么的比其他的人做出来的好太多了,于是杨虎山就成这支队伍的火头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