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轲目眦欲裂,两名亲兵不顾自己性命救了他,段轲此时真恨不得和罗烈拼了,还没等段轲有所动作,身边的亲兵一拥而上,三个亲兵一把抱住段轲,将段轲往后面人堆里面拖,其余的亲兵对武器被锁住的罗烈发动了攻击。
段轲被亲兵拖走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一松,感觉自己终于离开了那魔神一般的男子,随后段轲悚然一惊,自己是潜意识中已经对那人产生了绝对的惧怕,才会有这种心里一松的感觉,然后段轲就看见了自己一生中只怕都忘不掉的景象。
向罗烈扑去的亲兵至少有八人,罗烈站在原地不动,八名亲兵手上拿的都是战刀,罗烈手中铁矛没等亲兵手中刀劈下,就闪电般的刺出,周围不管是鲜卑战士还是汉人战士,都清清楚楚的看到罗烈铁矛刺出,层次分明,但看得清楚不等于能够反应过来,罗烈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四下,就刺穿了左面冲来的四名亲兵的咽喉。
鲜血飙射中这四名亲兵双手握住自己血如泉涌的咽喉跪倒在地,罗烈铁矛回转,带着强烈的破风声划过一道半圆,在右边扑来的三名亲兵胸腹间掠过,衣甲皮肉翻卷,三人顿时被铁矛锋尖两边的锋利刃口横着开了膛,内脏鲜血流了一地,惨叫声中三人倒地,到此时八名亲兵被杀七人居然一把刀都没有劈下,罗烈仿佛是知道他们要进攻一般,在他们举刀之前就开始屠杀,七人仿佛是凑上去给罗烈杀一般。
最后一人的战刀劈下,罗烈一个侧身就闪过这一刀,手中沾满鲜血的铁矛再次抡了个半圆,从下往上一下劈在一刀劈空的这名鲜卑亲兵的胯下,铁矛锋锐的刃口一直从这人胯下拉到胸膛。
罗烈从容拔出铁矛,轻轻一甩,一串血珠在火光下显得如此凄美,在那名内脏全部流出的亲兵惨叫声中,罗烈真如同一尊杀神,年轻而刚毅的面孔没有一丝变化,最后一名亲兵一时不得便死,双手捧住自己身体中流出的内脏,惨叫声让周围所有的鲜卑战士都浑身发冷,明明人数远远多过罗烈一方,罗烈又冲得太快一个人站在那里,偏偏现在一个人都不敢再朝罗烈进攻,鲜卑人的胆气已经被罗烈残酷的杀戮夺去。
段轲已经没有再上前交战的勇气,左右士兵的脸色也如同死人一般苍白,战到现在段轲聚拢的士兵也不过伤亡五十余人,但都被摧毁了士气,被罗烈不讲道理的这一通突击而摧毁了战意。
那名还没有死在惨叫的鲜卑战士声音突然哑了,口中如同喷泉一般喷出鲜血,罗烈的那一下割开了他的肺叶,鲜血逆喉而上喷射出来,血泉停止,那士兵往前扑到,没有了声息,罗烈微微喘息,转过身来对着已经缩成一团如临大敌一般的鲜卑士兵,此时罗烈手下战士也停止了向胡人进攻,聚拢在罗烈身后,他们看向自己主将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钦佩,罗烈的表现完全折服了这些焦霸手下的黎阳兵,乱世中当兵的谁都愿意追随这种无敌的强者。
罗烈心里其实很是遗憾,自己毕竟重新练武不久,体力已经见底,没有杀死敌人主将,错失机会以后现在罗烈很难再突进这些士兵中再杀了,最后杀死那八名胡人,后面四人罗烈本来是想用铁矛割开他们的咽喉,结果手里力气一虚,变成了从胸腹处横割杀死三人,最后一人本来也不是想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死,但罗烈体力消耗太大,掌握不住力道,结果变成了虐杀。
罗烈想退走了,今日战果已经够大,这些胡人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罗烈长矛一摆,就想下令撤退,但长矛刚一抡起,对面的四百多鲜卑战士突然崩溃,“啊,地狱中的恶魔,快走啊。”“他又要来了,跑啊。”
四百多骄傲的鲜卑战士在几十汉人战士面前居然转身就跑,段轲肩头受了重伤,被两名亲兵架着往后狂奔,段轲闭上了眼睛,没有阻止自己部下的溃逃,他的胆气也被罗烈的残杀被打到了脚底。
罗烈目瞪口呆,自己只不过是想震慑下对面胡人,然后带着自己部下撤退罢了,没想到这些胡人就像看见老鹰的小鸡一般,惊叫着往后飞快的逃走了,罗烈张大了嘴合不上来,这还是以凶残彪悍著称的段氏鲜卑吗?
身后的战士也是一阵骚动,举起刀枪就想追击,罗烈横过铁矛,说道:“好了,杀了半夜,战果可以了,大家都很累了,不要追了,免得胡人狗急跳墙。”
众人一下松懈下来,全部觉得浑身酸疼,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平时觉得很轻的武器此时在手中就如同泰山一般,本来出来偷营这些士兵都觉得是死路一条,就算胆气过人的士兵也都紧张半夜,肌肉一直紧张,然后就是不停的搏杀,到了现在胡人已经组织不起抵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活了下来,还是一场胜仗,所有人望向罗烈挺拔的背影时,全是心悦诚服的尊敬。
战死的战士能够带走的都被战时被背上,罗烈带着这些战士走出了大营,一路上尽管遇到了零零散散的胡人,但没有任何人敢上前交战,罗烈一人走在最前面,杀气如刀,令胡人不敢上前,火势越来越大,最后罗烈他们只得从侧面还无火的地方爬出大营,走到胡人大营门口,罗武他们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杀得最深的罗烈回来,罗武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小七,我们赢了。”
罗烈点头,铁矛在身后,燃烧的鲜卑营地也在身后,如同一副画卷:“是啊,我们赢了,可以安全过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