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出朔方,一片牧场和天相接,远远的又能够看到天边黄色,那是古牧尔登沙漠,东来草场和沙漠相接,形成一个个黄色上点缀的绿色,几十里几百里都是一般模样。
这样的田地景色令人心胸大畅,但看久了也觉得单调目涩,一只长长的军队正在靠近草原这边行军,全是骑兵,每个骑兵至少都有一匹备马,马蹄翻起了草地上的黄泥,速度不快但烟尘漫天。
骑兵从头到尾有七八里长,至少有五万左右,不时有放出去的侦骑加入大队,骑兵个个精悍,一匹战马打个响鼻,会引起连锁反应,一片战马都在打响鼻,气势惊人。
整只军队的最前方一面大旗迎风飘扬,上书一个斗大的“姚”字,旗下一员全身铁甲的魁梧战将,胯下一匹黑色大宛良驹,被一群彪悍的骑兵围在当中。
战马都在小跑前进,这只军队的骑兵身上都穿着褐色的皮甲,和鲜卑颜色偏浅不同,他们是羌族的战士,每个士兵头盔上都插有五彩斑斓的羽毛,将整只军队都弄得五颜六色。
一阵风吹过,大军从头到尾掀起一阵羽毛组成的波浪,煞是好看。
“报!”一骑飞驰而来,到了大军最前方,直接驰入彪悍士兵围成的圈子,在那员战将面前减速,战马喘着粗气放满脚步,跟随一起前进。
“斥候禀报,发现突厥人小部族活动踪迹,估计人数不过一千,看驻营的情况,应该是放牧的突厥人,他们往东去了。”
马上的大将正是秦国羌族族长姚错大儿子姚凌,姚错的三个儿子都是勇猛无比的勇将,号称姚氏三雄,在秦国也是鼎鼎大名,立下了不少功劳。
姚凌正是姚氏三雄之首,此次出兵正是秦国上下支持的,因为北面草原各部都跟随鲜卑组成联军进攻魏国,所以秦国准备趁其兵力空虚来捡便宜。
微眯的双目张开,姚凌仿佛一头沉睡的狮子一般苏醒:“嗯,这么快就发现了突厥人了?看来突厥人也不老实,势力范围也在南下,再探,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骑兵。”
那侦骑大声应了转身策马到后面骑队换马去了,姚凌身边的战将头上都是五彩斑斓,有些将领头上的羽毛插满,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开屏的孔雀,看来羌族是以羽毛越多地位越高。
不过姚凌头上只有两根朝天的斑翎,正随风晃动。
一将策马靠近了姚凌:“定北将军,我们的目的只是出肃州,现在已经走出来三百里了,和秦王的命令不符啊。”
姚凌嘴角划出一个弧度:“怕什么?北面草原上只剩了老弱,我手下四万精骑难道连老弱都收拾不了?这次多收获一些牛马人口,不但能够充实我们的实力,也能够让秦王和东海王看看我们羌族的厉害。”
那说话的将领是员老将,名叫姚奚,是羌族族老,胡子都花白了,闻言说道:“将军,我们就算得了牛马人口,也算不得军功,外面都是草原,草场也不能占据,怎么也不如车越打壶关的功劳大,当初为何族长不求打壶关的任务?”
姚凌憋了一眼姚奚,心里对这个族老很是满意,他手下的众将早就对羌族只接了这么个差事不满意了,说白了就是去草原上劫掠的任务,对于渴望军功的将士来说,这种赶路的差事谁也不喜欢。
姚奚是故意问了出来,让姚凌有机会开导手下将领,姚凌目光一转,看到左右的大将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十分满意,看向姚奚的眼光中带了笑意。
姚奚是支持姚凌登上羌族族长宝座的族老代表,对于姚凌很是关照,姚凌当下也不客气,笑纳姚奚好意,开口说道:“姚厉姚度都是蠢货,一直叫着要打壶关,说什么壶关一下,就也能够进中原分鲜卑一杯羹,我这两个弟弟其实是眼红我这次带兵为主将啊!”
“壶关是那么好打的?先不说壶关山势险峻,战马难以通行,就是壶关也是墙高难攻,可笑车越这个莽夫,得了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还得意洋洋,他只怕没有看到东海王难看的脸色,打壶关就是损耗兵力而已,鲜卑在壶关至少有一万精兵,车越要填进去多少性命,在我看来这就是秦王削弱东海王实力的计谋。”
“我们在秦王和东海王之间要找平衡,不出兵也不行,那就来抄突厥的后路,既能够有好处拿,又不会损兵折将,何乐而不为?我们一直打到薛延陀去,将青壮全部在中原的突厥人的老窝给端了,你们每人都至少会分到千户以上,有什么不好?”
众将大悟,顿时欢喜起来,纷纷说道:“还是将军看得长远。”“我们真笨,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