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点了点头,脸上慌乱之色尽显:“誉儿,怎么办?对方好象将我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当年之事,当年之事要被揭穿了…………”
室内的灯光将李景誉的脸色照得更为青白,仿佛地底恶鬼:母妃,所以,我不能吃这解药,而且,你要尽快将此事报于壑,如此,这祸水才能东流!”
刘贵妃的视线透过窗棂望向东边那红墙绿瓦,飞檐华宇之处,忽地恍然:“誉儿,你说得没错,对方想要的,就是我们的无声无息!他们既想了这么个办法来拿到解药,不敢明目张胆,说明他们手里没有证据……可如今,他不是找到证据了么?那间密室………………”
李景誉呵呵冷笑:“他们既不敢如此,那便是我们的机会,要知道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个物件,他们没有当场抓住在你那里,那它们就可以说出别的东西!幸而你还保留着当年那几样东西!”
刘贵妃一扫刚刚的惊慌,脸色清冷:“誉儿,你是说………………?”
李景誉道:“这皇宫之内,运些东西到别处,我还是能做得到的!”
刘贵妃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可誉儿………………你中的毒?”
李景誉道:“你把那两颗药丸收好,等禀报了父皇,由御医确诊之后,再……”
“可你能支撑那么长的时间么?”刘贵妃担忧地道。
李景誉笑了笑,那青白的脸色更添几分诡异:“母妃,幸好他们所用之毒,只是那香里提炼出来的!香襄毒性本就微弱,加以提炼,也不会让我丧命,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想使我们惊慌,让你带着那贼人找到密室而已!”
刘贵妃后悔莫及:“誉儿,是我慌了手脚了。”
李景誉摆了摆手:“母妃,我醒了之后,才猜出这所有一切的,你担心儿臣,这也不能参怪你。”
刘贵妃上前抚着李景誉的手,见他额头冒出冷汗,面色更为青白,不由心痛地道:“誉儿,你先歇歇……”
哪知李景誉一下子挣开了刘贵妃的手,神色狂乱:“歇?我怎么歇,那些人步步为营,都已经逼到头来了!”
刘贵妃被他一掌打开,心中更添了几分心痛,慌乱更深:“誉儿,你叫本宫怎么做?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李景誉嘿嘿两声冷笑:“母妃,那香襄和他们抢去的药略有不同,你难道忘了么?”
刘贵妃略一思索,脸上不由也添了几分喜色:“是的,那香襄中有紫须草根,那么誉儿,你所中之毒,除了要吃这药丸之外,本宫还要掺些紫须花进去?紫须花是专解紫须根之毒的!”
李景誉不耐烦道:“你先别想着这些了,你想想,那香襄之毒,间中加多了一味紫须草,因而中毒症状略有不同,我一中毒,便感觉出来了,看来他们为了替皇后解毒,布置良久,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偷去的东西,略有不同,紫须草可是极难寻到的,所以,既使拿到了解药,也不过能延长长秋宫那位几个月的性命而已!”
刘贵妃心下稍安,却又担忧起来:“誉儿,如此说来,他们对我们可谓了如指掌,却不知道为何不向皇上禀报?”
李景誉笑了笑:“不向皇上禀报,自是因为他们抓不到我们确实证据!连这密室,他们也是想尽了办法,趁你心慌意乱之时才查知的!那抢药物的贼盗尚不敢露出真面目来,一切只能私底下进行,既是这样,那我们就有机会了!”
刘贵妃又抬头望了一眼东方那隐于夜幕之下的宫宇:“誉儿,你说,那一位年纪那么小,真的就如此深谋远虑?”
李景誉道:“那一晚,我只和他饮过酒,你也不是说过,他衣襟上沾了木樨花的香味么?这木樨花原也是平常物件儿,不止那香襄里有,可偏怎么那么巧,就他的身上有?他如果是深谋远虑之人,总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但是,无论是不是他,他的年纪渐长,眼看得到父皇的注意了,我们也得早做防范才行!那暗中之人既然让我们两虎相争,那么,我何不偿其所愿?而且,依我看,他也脱不了关系!”
刘贵妃神色变冷,想起李景乾一连几日滞留景德宫内,不由咬牙道:“誉儿,你说得没错,看来他已来了这里找了好几日的时机了。”
她自是没想到,李景乾留在景德宫内,不过是为了替当日书阁里的那一剥报仇而已!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萧问筠设计下来的,自萧问筠和平安化身为俊哥哥和华妹妹,在李景乾面前说出了那句看似无心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话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李景乾要在景德宫纠缠不清了!
而远在萧府的萧问筠也没有想到,她所设计的这两虎相争之势,最后会牵连得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