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么了?”季沫吓了一跳,赶紧握他冰凉削瘦的手指,一遍遍地叫他,“爸爸,你不要激动,他是好人,他爷爷也是好人,他们对我很好,他们很疼我。爸爸你怎么了……”
细细的线条猛的弹上去,像大海里卷起的惊涛大浪,一层层地往前扑。
奕景宸大步出去,叫来了值班医生和护士。
“病人太激动了,你们先出去……量血压……”医生戴上口罩,匆匆开始急救霰。
“爸爸,他真是好人……爸爸你别激动呀!”
季沫慌了,她闪婚,自己还没回过神来,爸爸又怎么可能马上接受?他还见过女婿,没考察过他的为人,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他一无所知,而她把自己懵懂地嫁了。在爸爸的心里,她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呀!
季长海的心跳越来越快,猛地往上弹,再猛地下跌,渐渐趋于直线……
季沫的魂都快没了,张着嘴,死死地扳着窗子,恨不能一耳光抽死自己。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冲动询?
医生拿着自动电击器,急促又沉静地数数,一,二,三……
季沫觉得每一次电击都击打在自己的心脏上,,她快不能呼吸,眼前的白影不停地晃。奕景宸的手从她身后扶过来,眉头微微一拧,独自走到了病床边。
“季先生,我诚意娶沫沫为妻,并有足够的能力让她过得很好。”
医生紧握电击器,眼角微抽,一脸古怪地瞅着他。
显示仪上,季长海的生命线又开始轻轻地跳跃。
“病人心率正常了。”护士给医生擦掉额上的汗,把抢救器材收起来。
季沫快步冲进病床,哽咽着说:“爸,对不起,我没事先跟您说。下午就是一高兴,就把婚给结了。”
季长海的眼角有泪缓缓地往下滑,不能亲口祝福女儿,不能看到女儿嫁给了什么人,把尘世艰难统统丢在女儿的肩上,这对父亲来说是一件多么内疚的事。若她受了欺负怎么办?若那个人不能托付又怎么办?
“你们握握手。”季沫拉过奕景宸的手,把季长海的手指扳开,让两只大手握在一起。她慢慢跪坐下去,把脸贴在季长海的胳膊边,哽咽着说:“爸爸,我们会好好的,你相信我。我眼光不会那么差啊,我又不是近视散光……爸爸……”
“还是让病人休息吧。”医生小声催促道。
“他对我的话反应这么大,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快就会醒?”季沫扭过头,激动地问道。
“看病人的毅声力。”医生挑了挑眉,严肃地说:“但你再这么刺激他几回,那我可不敢保证出什么事。”
“不刺激了,我不刺激了……爸爸,你好好睡,我们回家去。你放心,我会告诉刘律师,刘律师见过他的。”季沫赶紧搬出刘丽的大名,他的呼吸果然又平缓了一些。
“你叫声爸爸呀……”季沫用手肘碰奕景宸。
奕景宸有些为难,这怎么叫得出口?
季沫也反应过来,刚见面的人怎么叫得出爸,让她现在去叫尚井惠妈,她也叫不出来。但现在怎么办?
“回去吧,楼层要关闭了。”护士长又进来催促二人。
季沫只好站起来,小声说:“爸,他是不好意思,我回去和他练练。”
奕景宸转开头,掩饰面上的尴尬。
从住院大楼出来,季沫用力摁了摁心脏,小声说:“奕景宸,我这辈子最疯狂的事就是遇上你啊,今天我们相识第三十七天,我现在感觉我的脚踩在浪花上,走一步都凉嗖嗖的……”
奕景宸低头看了一眼,沉声说:“你没踩在浪花上,你踩在脏水上了。”
季沫匆匆低头,走廊上有一大滩水……
“讨厌。”她扑过去,往他的手臂上拧了一把,垮着小脸说嗔怪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
“哦,你正踩在浪花上……这水真挺脏的……”奕景宸脚尖踮了一下,跨了过去,转身把手递给她。
月光银亮亮地铺在二人脚下。迈过这条月光河,那个人是她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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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奕景宸差不多就没让她睡,他过于兴奋,要了一回又一回,到后来季沫的腿
根都开始痛了才停下来……
晨光唤醒沉睡的季沫,她一扭头,看到了一手撑着脑袋,正凝视她的奕景宸。她推了推还搭在胸口的手,打了个哈欠,“奕景宸你这是想压死我啊?”
“你睡着的时候怎么像小猪,还打呼。”他懒洋洋地躺下去,手指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滑动。
季沫被他挠得发痒,翻身就抓他的大腿,“奕景宸我知道你这里最怕痒!”
“你怎么知道?”他双腿一用力,把她的手给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