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着干什么,快拖出去。”吴律师拿着手帕往奕景宸后脑勺上摁,大声呵斥。
保安匆匆进来,拖着尚井惠往外走。
奕景宸抓下手帕,上面一团殷红的血。耳朵里嗡嗡地响,他们的吵嚷声他都有些听不清了。
“怎么搞的。”吴律师一脸黑线,匆匆打电话叫救护车。
“还叫什么救护车,直接去医院。”奕鸿又从门外冲进来,扶着奕景宸就走峻。
尚井惠把她一辈子的恨都发
泄在了那一砸之上,手帕根本捂不住,血一直在往下淌。
吴律师一见,心猛地往下沉…鲫…
英国的晚上,中国的白天。
季沫在睡梦里被急促的铃声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手机上闪烁的是吴律师的号码,她看了看时间,刚刚七点。若没有重要的事,他们是不会这么早叫她的。
她飞快地滑开屏幕,吴律师急吼吼的声音传了过来。
“奕总动手术了,要取出淤血。”
“啊?”季沫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尚井惠把他打了,正打在后脑上。现在手术已经做了好五个小时,还没出来……我怕你会打电
话找他,先和你说一声。就这样,我挂了……这边简直一团糟。”吴律师匆匆说完,挂断了电
话。
季沫脑子里嗡地炸响,简直一秒也不能等,立刻翻箱倒柜地找护照。等她几个抽屉找完,她猛地想到,这是在小公寓,她的东西都搬到那边去了!
“爸……”
她一脚迈出去,忘了脚背上才缝过针,跑快了,脚背上的伤口一阵剧痛,好像是缝合的针又裂开了。她飞低头一瞧,包在脚上的纱布上泅着一大团血。
“哎呀,你怎么乱跳!”
季长海赶紧推着轮椅轮子过来,让她扶在自己的肩上,带着她坐到沙发边。
“快解开我看看……你这丫头,这么急干什么?”
季长海用一只手去捞她的脚踝,但怎么都够不着。
“我自己来。”季沫痛得呲牙咧嘴的,满屋子翻完了,也只找到一瓶碘酒。难道又要再去忍受一次缝针的痛?
我的天啦!
她疼得哆嗦,把睡在对面的金小落叫了过来。
“哇,太太,你也太勇猛了。没事抽线完?”一见她的脚,金小落倒吸一口凉气。
季沫想哭的心都有,她憋着气,连声说:“你帮我用胶布往死里缠,然后我们回那边去一趟,帮我订最早一班去英国的飞机。”
“你这身体能坐飞机吗?小心气压把孩子给压没了。”金小落可不敢作主,若她能坐飞机,奕景宸这回就把她带过去了,这不是不能坐吗?
季沫明白,这些人绝不会违抗奕景宸的命令。
但奕景宸的手术做了几个小时还没出来,情况一定很糟糕,她若不去……分开几天都坐如针毡,现在他躺在病床上,忍受开颅之苦,她怎么可能坐在这里等?
“沫沫,怎么回事啊?”季长海跟在她身后追,连声问道。
“爸,景宸动手术了,他后脑勺里有血块,得取出来。我想去看看……”季沫不安地说道。
“但是,你身体情况不行,坐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怎么可以?”季长海连连摇头。
十几个小时,万一她动胎气,那怎么办?在飞机上谁能救她?
季沫主意已定,她必须去看看,什么人什么事都拦不住她。
她直接用手机订了票,让金小落先送她回去,然后打发她去给自己买药,独自打车到了机场。
金小落很机警,回家一看她不在,立刻明白她到了机场。
季沫早早过了安检,悄悄看在机场大厅里急得团团转的金小落。
“季沫。”洛铉突然出现,沉着脸色,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