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去上课,谢岁辰做自愿者。陈老师和甄老师对他都放心,就同意了。
柏以凡追着陈老师和甄老师念:“别给我家打电话。”
甄老师:“知道了知道了。”
回到宿舍,柏以凡吃了药躺平睡觉,然而睡不着。
风疹团开始向四肢扩散,痒痒痒。
柏以凡忍不住想抓,又不能抓。
柏以凡:“螃蟹,要不你把我捆了吧。”
谢岁辰:……
谢岁辰握住柏以凡的手:“行了。”
柏以凡:……
柏以凡给他出难题:“那我还能这样。”
柏以凡在床上晃了几下,蹭一蹭,竖起脚丫要变猴子。
谢岁辰躺下,紧紧抱住。
谢岁辰:“捆好了。”
柏以凡:……
柏以凡:“热。”
谢岁辰:“松开你乱抓怎么办?”
柏以凡想了想:“那你捆到我睡着好了。”
“嗯。”谢岁辰拍了拍柏以凡的后背,“其实还是去医院好。”
柏以凡:“不想去,今年都去过一次了。”
谢岁辰:“医院不限制你去的次数。”
柏以凡嘿嘿笑:“我对那地方有心理阴影,面积特别大。话说我还是热,能不能去冲个凉水?”
谢岁辰驳回柏以凡提议。
柏以凡不高兴,发起牢骚:“凭什么螃蟹能成天在水里泡着,我就不能冲凉水?那我改名叫海豚好了。”
谢岁辰:“为什么是海豚?”
柏以凡:“智商高,还能唱高音。”
谢岁辰:“那我给你唱歌,你睡一会吧。”
谢岁辰哼歌,柏以凡慢慢也就睡着了。谢岁辰松开他,坐在他旁边防着他抓痒。
柏以凡睡得不踏实,梦一阵醒一下,睁眼看到谢岁辰,叽咕一两句话再继续睡。好像这样过了很久,柏以凡把跌死前的事情都要梦完了。
又迷迷糊糊醒过来。
谢岁辰问:“饿吗?”
柏以凡摇头,睡眼惺忪:“螃蟹,你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螃蟹。”
谢岁辰:……
谢岁辰:“现在病着不能吃海鲜,好了以后买给你吃。”
柏以凡眼皮打架,慢慢合上:“万一有天真有人不吃你,那是他太蠢配不上你。乖,这种傻缺不值得你难过……”
谢岁辰愣了。
柏以凡突然又睁眼:“我刚说什么了?想吐。”
谢岁辰:……
不过柏以凡是真想吐,扶起来跑去卫生间,别提多折腾。
柏以凡吐完坐在卫生间门口吹冷风,不肯起来。
谢岁辰摸了摸柏以凡额头和脖子,体温似乎有点高。
谢岁辰当机立断:“去医院。”
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给。
谢岁辰硬把柏以凡拖回宿舍,拿了外套把他裹上。
柏以凡心不甘情不愿跟着他下楼。
先去212,谢岁辰拿了手机钱包,给陈老师打电话。
陈老师电话没人接,大概去上课了。谢岁辰也不知道甄老师手机号。
柏以凡倒在谢岁辰床上。
柏以凡:“要不再去校医室?”
谢岁辰:“去了也是建议你去医院,不如干脆点好。”
于是干净利落,谢岁辰翻出1班的请假条。
市一中请假都是在老师那儿要批条。陈老师时常不在,却对谢岁辰很放心,就提前签好几张放在谢岁辰那儿以备不时之需。
谢岁辰写了一张,拉着柏以凡出校门打的去医院。
路上柏以凡体温飙升,下车就怂了,趴在谢岁辰背上说胡话。
稀里糊涂说“螃蟹很好吃”“不能不要我”,最后反反复复“怎么办”。
直到到了医生面前被摇醒,柏以凡闭嘴,蔫成霜打的茄子。
开了药配好,去输液室,排队。
前面一个小孩。护士把针头亮出来,小朋友嗷嗷嗷哭,大人捂住他的眼——不哭了。
轮到柏以凡,谢岁辰站在他身后,伸手捂住柏以凡的眼睛。
柏以凡:……
柏以凡很乖地伸出手,被狠狠地戳了一针。
可惜这针是白戳的——左手略肿,好不容易找到静脉,一戳全血水没中。
柏以凡倒是没觉得太疼,还清醒了点,扒开螃蟹钳子安慰护士:“这还有一只。”
豪气万丈伸出右手,手肿成馒头红通通,比左手还不如。
只好换了个老护士,柏以凡赶紧抓了谢岁辰的手挡眼睛。
这针戳在手腕上。
戳完柏以凡想抓痒。
护士:“别乱动,鼓了还得再戳一下。脑袋或者脚上戳。”
柏以凡:……
柏爸接了陈老师电话,赶到输液室。
柏以凡躺在椅子上,把谢岁辰的腿当枕头。谢岁辰伸直胳膊抓着柏以凡的戳了针的手,姿势别提多别扭。也不知道这么举着多久了。
柏爸跑过来一看吓一跳:“怎么了这是?”
柏以凡露在外面的胳膊大片大片的扁平包,红通通得好像被烫过。
谢岁辰赶紧解释:“荨麻疹,叔叔别担心,过一两个小时就消了。”
柏以凡被柏爸吵醒:“爸?”
问完就睡觉,爹都不搭理。
柏爸坐下抓着柏以凡的手,总算替谢岁辰减轻负担。
谢岁辰就把怎么来的,医生说了什么都告诉给柏爸。
柏爸点头:“陈老师一早给我打电话,偏我在开会,哎!这儿就交给我,你先回学校去吧。快考试了别耽误复习。”
谢岁辰却摇头:“没事儿,我再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