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好的陆天羽一屁股坐在床边上,什么话也没说,推开唐宛丝后,一个人独自的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
眼神稍好使的人就可以看出,陆天羽并不是在哭泣伤心,而是想掩饰自己内心中的极度恐惧,因为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这种恐惧完全让陆天羽快失去了理智,当陆天羽看到大腿上还保留着免疫兵所缝补的筋骨线时,陆天羽那一刹那就像被雷电当场劈中似的,整个人如灵魂出窍一般,好半晌才知道用手掩脸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还在做梦”
“这绝对不是真的”
唐宛丝知道自己主人要独自思考,没敢说话,只好站了回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不做出自残的事情出来,唐宛丝是不会去阻止的。
陆天羽移开一只掩埋自己脸颊的大手,把那只移开的大手摸向那处只要轻轻一碰就还会痛的伤口上。
轻轻的在口子上摩擦着,忽然,陆天羽化掌为拳,一拳头就朝着自己大腿处的伤口上狠狠砸了下去。
一股剧痛立马袭卷陆天羽的全身,只听陆天羽惨叫一声,当场昏迷过去。
太阳慢慢的升起,直至中空。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阳光明媚,街道上来回玩耍的人也热闹了起来,本就冬季,难得这么好的太阳,谁家的孩子、老人不会走出家门把身子晒一晒,也算消消毒。
可今天唯有一人他实在不愿出去,甚至不愿意起床,他只想窝在被子里,他就是自己把自己打昏迷过去的陆天羽。
陆天羽是真的想窝在被子里而不想出去吗?不尽然,因为陆天羽此时睡的很平静,甚至平静到气若游丝像死人般的感觉。
而这种状态之下的陆天羽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进入了他体内的另一个世界。
陆天羽一睁开大眼时,入眼的便是那快让人吓死的地牢,而且身边还有那厌烦的向日葵在对着陆天羽的牢房自言自语,因为陆天羽的拒绝聊天,犯花只好自己陪自己聊天了,这种纯粹自言自语的花要是放在当今社会只会被当成神经病来处理。
陆天羽从未像今天这样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的,也从未想过,这种只能发生在梦里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呆呆的坐在墙角边上,他除了发呆还是发呆,似乎除了这件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再次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陆天羽想不接受这个事实都已经不可能了。
心情极度沮丧的陆天羽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与那内心深处的恐惧,可自己被关押在这逃出去几乎为零的地牢里,你想发泄也没机会。
就在陆天羽快崩溃时,忽然耳边听到了其实一直在唠叨的那株向日葵。
陆天羽神经质般的一笑,倏地一下,从毛皮床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右边的骨栏走去。
牢房之间全被粗大的骨刺相互隔开,两牢房之间有着无数大小不一的缝隙可以相互聊天、观察。
陆天羽走在这株向日葵的跟前,二话不说,把他那个长的像个圆盘的脑袋从缝隙里拽了进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完全不留情面。
陆天羽的狠劲一股脑的往他脑袋上砸去,噗噗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地牢里全是这名犯花的一片哀嚎。
陆天羽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只知道打到了手脚发麻,缝补好的伤口开始迸出血来时,陆天羽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