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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信封,写着赵景予的名字。
孙姨没有打开,亲自送去给了赵景予。
信封白色干净的封皮上,写着他的名字,小小的字迹,清秀却又俏皮,每一个字都习惯的往左歪着,却十分的可爱。
那信封就躺在他的书桌上,可他很久都没有伸出手去打开。
他连着抽了三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悄然弥漫的时候,他终是伸手,拿起来那薄薄的信封。
没有封口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金卡和一张薄薄的便笺纸,还有,一枚钻戒。
赵景予认出那张卡,是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他给她的聘礼。
赵景予自然也认识那一枚钻戒,是当年他们宣誓的时候,他亲手套在她无名指上的。
赵景予拿起那一张薄薄的便笺纸:
赵景予,我走啦,对不起啊,原本不预备动卡里的钱的,可是你也知道的,我没有钱来完成我的这些心愿,只好动了你给我的这张卡。
我花了有快三百万的样子,你也知道啦,我这辈子估计也还不起了,所以,就当这三百万,是补偿了你曾经对我的所有不好。
那么,我们就扯平了啊。
再见,赵景予,不,我们还是,永远也不要再见了。
岑安。
她画下那一个小小圆圆的句号的时候,她的心里一定十分的轻松愉悦。
他知道的,他其实都知道。
她想要离开的心,一分钟都没有变过。
赵景予握着那一张小小薄薄的纸,忽然觉得眼前的视线,一点点的模糊了起来。
2005年的冬天,岑安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
或许是赵家到底要顾忌着他们家族的声名的缘故,岑安在医院的日子过的倒是还不错,至少比起那些动辄挨骂,被锁起来关禁闭挨饿不准吃饭的病人们,实在好了太多。
只是唯一一点,她每天都要被护士强迫着,按时吃药和打针。
长期的药物作祟,要她的精神状态变的极差,甄艾又一次来看她的时候,她却已经几乎认不出站在面前的女孩,是她昔日最好的朋友。
偶尔清醒的时候,她会哭着打翻护士端来的托盘,说她没有病,可她哭闹换来的结果,却是药效的持续加大。
岑安的头发掉光了,幸好是冬天,她戴了一顶毛线帽子,倒也没有妨碍。
她整夜的失眠,只能依靠镇定剂小小的睡一会儿。
她几乎不再开口说话,说出来的几个字,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让人听不清楚的字眼。
赵景予第一次来看她,是在2005年的新年即将到来时。
几乎京城所以与赵家有些来往的人家都知道,他们家的少夫人,因为失子之痛得了疯病,病到不认识人,病到对长辈和丈夫大打出手,饶是如此,赵家还是拖了很久,才肯把她送去医院。
所有人谈论起来这件事,无不对赵家和赵景予分外的同情。
他这样的出身,娶这样一个平民女孩本来就很委屈了,结果,这女人自己没福气,还牵连到赵家也整日闹腾的不像话,瞧瞧,多好一个男人,被折腾的看起来都老了好几岁。
有长辈出面劝赵景予离婚,人家还不肯,这事传出去,连那位耿直封建的老革命都对赵景予赞了好几句,甚至也附和道:出了这样的事,安安与你已经不是良配,你是你们赵家这一房的长子,总要生儿育女的,遇到好的女孩儿,还是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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