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景予却当夜就签了字认了罪。
那一刻月亮很圆,已经是深秋时节。
距离她跳下山崖,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了。
赵景予想,这一年的除夕,他大约是要在监牢里度过了。
可是没有关系,他却由衷的笑了起来,笑到眼底满满都是泪痕。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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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安静静的坐在梁宸的病床前。
五个月的恢复,她左边额头上的那一道深的可怖的疤痕,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但却仍是能看到那一道明显的粉色印痕。
断了的手臂和小腿,因着这五个多月的休养,已经和平日无异,只是医生说了,就算恢复的再好,但也落下了病根,以后逢着阴雨天气,怕是都会痛的厉害。
还有就是,因为在冷水里浸泡了太久,她的身体受损很严重,医生说,如果不好好的调理,以后怕是很难有孩子了。
岑安是不在意的,她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料到上天还给她留了一条命。
既然她还活着,那就不会再去寻死,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依旧昏迷不醒的师兄,比如她一无所知的家人。
至于孩子,她想,她大约也不会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她不会再恋爱,不会再嫁人,本来,也就没了再有孩子的可能。
一个月前,有人找到了她。
她能听出来他们刻意遮掩的北京口音,她也没有去想那些人是谁。
他们问她,愿不愿意指认赵景予当年的罪名。
她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这几个月,发生了那样多的大事,她又怎么可能对京城的一切一无所知?
虽然她在这样遥远的地方,那救下她的渔民所住的村子,更是偏僻闭塞,她知道的不多,但却也从电视上得知,赵家已经倒了。
但赵景予如何,她却并不清楚。
只是,电视上仍能看到宋月出的新电影和电视剧,她依然光彩照人很受追捧,媒体也很关照她,那么可见,宋家如今还不错,赵景予作为宋家的乘龙快婿,自然也受不到任何的牵连。
想必,他如今照旧的风光无限。
可她的师兄还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知觉,枯瘦如柴,早已没了当日大好青年的风采。
可她自己,几乎丢了一条命,脸上的疤痕永远都不会消失,落下的病根,会伴随她一辈子。
岑安毫不犹豫的写了供词,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指印。
谁要害他,幕后黑手是谁,她都不关心,她想的只是,这么多年了,赵景予总要对做过的错事付出一点代价的好。
那些人好似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但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什么也没有多说,收好了供词,依约给她留下了那一笔报酬,就离开了。
岑安把所有的钱分成了两份,一大份全都用在了师兄的后续治疗上,而另外一份,却是给了当日救她的渔民。
虽然他们没有什么钱,也没能及时的救治她,以至于她的伤没有能够在最佳诊疗时间得到治疗,但她仍是很感激他们。
感激他们收留了她,感激他们,没有把她的消息透露出去。
她曾经远远的看到过姜墨一眼,那个时候,她无比庆幸是姜墨来找她,如果换做赵成,恐怕没能那么容易的被蒙混过去。
---题外话---亲们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吧。。本猪哥是个三观正的人,做了错事,必定要付出代价的,赵先生现在监狱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