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秦轩十五岁。陈双儿十四岁。
黑色长夜初歇,天刚刚破晓,就在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深巷之中,已经传来鸡鸣狗吠,云台镇迎来了第二天的日出,浓雾消散,鲜嫩的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垂垂欲滴。一片祥和的景象。
就在这时,三辆马车乘着万丈霞光,悄无声息的驶进了云台镇。三辆马车依次排列,成一条线,缓缓前进,似乎并不着急,不知道是长途跋涉致使车前的两匹马有些累了,还是想要静静的观赏沿途的风景。
前两辆马车不知坐着何人,最后一辆马车载着些许的木箱,每个木箱都用上好的锁器,紧紧封闭着,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后边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
马车缓缓前进,车轮滚滚,轧上小河上面的青石板桥,车轱辘与青石板交错的声音和桥下的叮咚流水相应,一曲悠扬自生。
第一辆车上坐着的人,忽然叫停了马车,掀开车帘,站出身来,那是一个矮小的中年人,锦衣披身,望着眼前景象,忽生感慨:“还是一样的小桥流水人家,云台镇,好久不见,如今,我已归来,秦固,你可还〗¢,安好?千万不要让我听到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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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秦轩已经成长为一名俊俏的少年,眉眼越发的清秀,只是他在如何的俊俏,也无法改变人们对他当年的印象。他依然是那个无知的白痴少年。在人们看来,这样的本质是无法发生什么变化的。就像他从来没有什么朋友这样的事实。
十四岁的陈双儿,只比秦轩小一岁,如今的双儿果然应验了秦轩当年的那句话,美人胚子。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面如桃红,目如春风,原本乌黑的眸子更是动人心扉。
而今的秦固王茹已入中年,便更加顾不得去管秦轩的事情了,只是这儿子毕竟大了,总是要婚娶的,这些事情还总是要操心的,只是思前想后,秦轩这孩子如此古怪,哪会有女孩子会喜欢?
如今的秦轩爬墙技术已经练就一流,他不仅自己爬,还带坏了陈双儿。每当夜幕落下时,他便会拉起陈双儿的手,爬上墙去,一起坐在房顶,看星空中的那轮明月。
每当坐在房顶的时候,秦轩都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唱些歌谣,咏些诗词。他看着月亮,双儿看着他。
陈双儿眼里只有他。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少爷太过神秘,分明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怎么能是别家嘴中那近似智障的弱智孩童?只不过是他太过孤僻罢了。看了他那么多年,即便是他笑的再坏,双儿都觉得他好看,觉得少爷生的是真好看,少爷对她很好,完全不拿自己当什么丫鬟,她越来越觉得自己那时候爬上了少爷的床是对的。只是自从少爷给自己起了名字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沾过自己的便宜,或许是觉得占自己的便宜太过无聊了,所以转移了目标。
“少爷,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啊,从前,有一对夫妇,男的叫后羿,女的叫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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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尚好。秦固坐于木椅之上,悠然的品着桌上的杯中热茶,多年以来,家里一直和和睦睦,生活无忧,他倍感欣慰,至于轩儿,只要他开心就好。
想着想着,秦固竟是笑出声来。正在此时,福伯走进门来,双手托着一个箱子,看着秦固说道:“老爷,方才门外不知是谁,送来一个箱子,交到了门房的手中,什么也没说,径自离去了。”
秦固微微皱眉,不知道来者是何人,送个箱子又是何意?
“把箱子拿来我看看。”
福伯把手中的箱子送上前去,秦固接过箱子,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箱,而且做工极为简单,质地也非常粗糙,秦固无奈的笑道:“难道是来送礼的?只是谁家这么小气,送一个如此拙劣的箱子过来?”他将箱子慢慢地打开,发现箱内除了一封书信之外,别无他物。
“是一封书信,莫不是什么远房表亲寄过来的?可是上个月刚给他们寄过一些补贴过去呀。”
秦固撕开信封,将信纸打开,开始慢慢的阅读上面的文字,只是越看,他的眉头变皱得越深,眼色变了又变。
看完这封信后,秦固急急忙忙的问道::“福伯,近几日可有什么人来到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