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礼这一番表白虽然来得突然,但他原本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也没有欺骗周重煜的理由,加之他说得情真意切,根本不似作伪,周重煜听了自然满心惊喜,当时便信了□□分。
那次之后,章天礼又频频来王府探望周重煜,期间种种关心照顾自不必提。周重煜见他如此,更觉他柔顺可爱,不知不觉愈发喜欢起他来。
转眼已过了近三个月,周重煜身体底子很不错,且又有各种灵丹妙药滋养,这时候手脚已恢复得差不多,不需要拐杖也可以走路了,只是若要施展武功,恐怕还有些勉强。
他既然能走动自如了,自然是要去看章天礼的。
就在不久之前,章天礼病倒了,患的是时下热病,很是严重,这些天来都没有上朝。
周重煜被盛儿领着走到章天礼的床前,就见章天礼躺在被中,额上盖了一块湿布,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看上去极为虚弱。
周重煜挥手让盛儿出去。
章天礼道:“王爷。”声音哑哑的。
周重煜不由心中一痛,道:“怎么还是不见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只摸到一片滚烫的皮肤。
章天礼浑身微微一僵:“哪儿有那么快。”
根据记忆,到了这个时候,原主角的确是会患这样的一场病的,而就在他患病之时,周重煜便来对他嘘寒问暖,种种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正是周重煜这样的表现,才终于让原主角彻底地不能去恨了。
现在章天礼穿越到了这里,自然也得上了病,不过,他当然不会因为周重煜此时的殷勤就对他产生什么感情。
“那班太医,也是些没用的。”周重煜说着,坐在床沿,握住了章天礼手。
章天礼被他握着,只想赶紧抽开。
“好不容易我好了,你却又病了,唉……”周重煜叹了口气,忽又笑道,“等你好了,可要将这些日子欠下的次数都补上。”
章天礼听到他这话,顿时恶心得不行,却只是撇开了眼,脸上露出些羞涩之意。
他这个样子,周重煜哪里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握着他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在章天礼还没生病,他的四肢又还没好的时候,虽然章天礼常来看他,但由于一来太医叮嘱过养伤期间切不可进行房事,二来他四肢全都伤了,实在不方便,便一直是只能看不能吃。不过或许是因为受伤,周重煜有时候心中虽想,身体上却没什么反应,因而即使心痒,也不是非常难熬。
他却不知道,他之所以身体上没有反应,其实是被章天礼连续下了药。章天礼会这么做,是因为在狗血的世界里面,渣攻往往都有十分可怕的性能力,时时精虫上脑,即使是受了伤,这方面也不能落下,万一周重煜拼着伤势未愈,也对此有所要求,那可就着实不妙了。一旦周重煜硬了起来,不帮他撸一发总是说不过去的——他可不想干这样的事情。
不觉又过去好几日,章天礼的病其实已经差不多要好了,只是他为了不让周重煜和他上|床,仍是故意装病。他给周重煜下的那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不过在记忆中,周重煜在他生病期间,是难得地当真忍住了的。周重煜不知道他是装病,依然天天来看他,还送了他一枚碧绿的玉坠,亲手给他系在了颈项上。
实际上,周重煜曾经送过这样一个玉坠给韩秋声,而现在送给他的,则是仿照着那枚打造出来的另一枚。章天礼简直是不知道周重煜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理将这枚玉坠送给他的,他只知道在记忆中,原主角收到这枚玉坠之后,就差不多完全斯德哥尔摩了。
这日夜里,章天礼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他知道今夜将有大事发生。
他闭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股异香窜入了鼻中,他心知事情已经开始,也不闭气,不多时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章天礼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躺在个硬邦邦的地方,身下颠簸不断,耳畔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再一看,便看见自己果真正在躺在马车车厢内,双手都被紧紧地缚在了后面,旁边的人见他醒了,立刻便将一把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声威吓:“别乱动,不然一刀宰了你!”
章天礼看见车厢内还有两个人,但这里只有从车厢外透进来的隐隐灯火的光线,昏暗至极,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车轮辘辘向前,听在章天礼耳内,只觉得此刻的时间过得无比的慢。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前面的车门打开了,有一个人接过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刀刀柄,说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