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背后放出一道气墙又迅速将内力收拢,薄薄一层漂浮在他衣袖上,“这边是将兽形化衣,但最厉害的,却不止如此。”
他舒了口气,眉间渐渐纾解,那层薄红也慢慢变轻变小,到最后消失在他身体内,只剩微风在他衣衫边微拂,淳于燕侧目一看,广袖一扫,一道气刃便从手下飞出,击落山石一大片。
“这便是高于天梵十六阶的梵天之阶,入此阶,习武者便如不能入阶者一样,从外表看根本不能看出任何痕迹。”淳于燕收了真气,衣袖静静落下。
“原来竟是这样,”花惊澜感叹,“那老头儿竟然不肯告诉我这其中的奥妙……”
“如你所说,方才那两人应该也是梵天,上次在千梅湖出现的宫行止也是梵天?”
“不,”淳于燕摇头,“宫行止只是梼杌,不过进入神阶之后,每一阶的差距拉得更大,面对梼杌,混沌一阶的高手是没有还手之力的,桑不归能逃脱,只是因为他碰上了你,运气好而已。”
花惊澜汗了一把,挑衅宫行止是她有些鲁莽。
“宫行止是相梓山宗师,而他的弟子聂啸阳又带着第五道的亲笔信来找我,那第五道也该是相梓山的人,为什么你不认得他?”
淳于燕无奈笑笑,“莫说是他,就连相梓山的大宗师的名讳江湖上都鲜少有人知道,这几人的年龄未免也太大了些。”
花惊澜摸着下巴道:“之前听老头说过,他接近两百岁了。”
“那第五道便是圣宗,他的一代弟子是相梓山大宗师,二代弟子是宗师,三代弟子才是相梓山中极少的天赋异禀之人。”淳于燕尽力将知道的说给她听。
“入了梵天还有延年益寿的效用?”花惊澜颇为好奇地问道:“淳于燕,你多少岁?”
淳于燕哭笑不得,“你看我像多少岁?”
“外表不足信,第五道行为举止都表现得像个几岁顽童,如果蒙着他的头发,谁知道他活成人瑞了?”花惊澜言之凿凿地道。
“你说的有理,”淳于燕忙不迭点头,“不过你放心,我绝对只有二十岁。”
“我二十七!”花惊澜大方地报出自己的年龄。
淳于燕怔了一下,继而笑道:“澜儿又在说笑了,如果我没记错,你明年入夏才满十七。”
花惊澜抿唇笑笑,她是很想告诉他事实,但事实往往却不那么容易让人接受,即便是淳于燕,他接受的底线又在哪儿呢?
注视着她忽明忽暗的神色,淳于燕心绪沉了沉,目光如鹰,锁住她的眼睛道:“以前的花惊澜荒唐不已,但从我那次在集市加你杀死淳于茹的烈马之后,天机道人便告诉我凰星降世,一个人性情突然大变或许还能用疾病搪塞过去,但你的武功与狠劲儿,却不是花惊澜能有的,尤其是你诡异莫测的打斗方式,与后越国的短刃搏法完全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一个久久盘踞在他心中的问题:
“澜儿,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