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啊!寂寞。”道寂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看着外头人潮涌动,他这里却是清净无为。
武当山脚下,玉虚宫遗址上原本是荒湮漫草,空空荡荡,沒有游人的日子更显凄冷,不过今日却搭起几个大帐棚,帐棚里外人來人往,好不热闹,外头还陆陆续续有人步入,人声杂沓,此起彼落。
东碑亭这头,四座遮阳帐上各自贴着“门派”“世家”“帮会”“名宿”,其它三个帐外都排着长龙,就道寂看守的“名宿”帐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
“小道士六根不净,胡思乱想什么?”
看着“门派”帐外头一群年轻女子,想入非非大流口水的道寂,忽然被身边的异声惊醒,赶紧以袖掩脸擦去口水,直起腰抬头看向來人。
“啊!去去去,一边玩去,别來打扰道爷我,况且六根不净是佛门用语,道门沒这回事。”原來他桌前站着一个看起來像是二十四五,又像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这时正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他。
今天來登记的许多门派世家,都带着自家年轻人出來见识见识大场面,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就是其中之一,道寂虽然年纪轻,但是在武当辈份颇高,加上有些底气,所以也不把这些年轻人看在眼里,说起话來不太客气。
话一说完,又把手撑住下巴,继续趴伏在桌上看美女。
“擦!23!”帅锅的声音在心头响起。
梁弓自进了玉虚宫就请帅锅为他报明每个人的武力值,果然一路走來,20以上的比比皆是,30、40以上的也不少见,不愧是聚集天下武林人的武林大会。
可眼前这个胡子都还沒长齐的小道士,居然有23,也就是先天初期的修为,倒是让他大开眼界难以置信。
果然,大门大派还是底蕴足,哥还以为自个是天底下唯一一个20岁以下的先天高手了,沒想到随随便便在这里就碰到一个年纪更小的,井底蛙,伤不起啊。
原來只有和尚才会六根不净,所以得剃成秃驴,道士沒有六根不净就可以蓄长发,啧!学了点东西,哥今天总算沒白來。
“这一群美女个个都长得不错,看中那一个了?我觉得中间靠左第三个虽然冷了点,不过特有味道,还有她旁边的小萝莉也不错。”
“嗯!不错,不过站在她们家大人后头第一个那才叫美,咦?这她们应该是母女吧,当妈的更美。”道寂回道。
顺着小道士的眼光看去,哟!梁弓笑了,这小毛头居然是御姐控和熟女控。
“她们的确很不错,怎样?要不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梁弓手在小道士肩膀上拍了拍。
“你认识她们?好啊好啊!咳!你谁啊你,滚!”道寂看得入迷了,也不管谁跟他接话,应答了两句,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认识身旁这人。
“滚啥滚!哥是來办登记的。”说着从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小道士。
“哎!不是叫你一边玩去嘛,这里是‘名宿’帐,只有武林名宿才能來这里……咦?”
道寂接过纸头摊开來,居然真是武当发出的名宿邀请函。
“梁弓?”
道寂觉得这名字挺面熟的,赶紧打开名册一对,果然十二个人名最末尾写着“飞鸟大侠,梁弓。”
“小子,你不会是偷拿家里大人的东西吧?”
道寂低头看看纸头,又抬头看看这个年纪比他大上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心中一片疑惑。
梁弓干脆拿出自己的身分证在他面前晃晃,这才止住道寂的嘴。
二十岁不到?道寂觉得自己有点蛋疼,会不会是师门搞错?不会啊,每一份邀请函都是由师父核实过才发出去的,不可能有错。
二十岁的名宿?
梁弓似乎看出他的惊异,笑着说:“怎么?只准你这个十七八岁的先天,就不准有二十岁的江湖名宿啊?你不懂什么有个玩意叫辈分吗?”
道寂恍然大悟,眼前这个看似老成的年轻人在江湖上辈分肯定很高,所以被邀请來当幌子,忽悠忽悠人而已。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武当心法平和内敛,能一眼就看出他已经是先天高手的人还真不多,这位“江湖名宿”絶对不能小视。
“小……咳!这位居士,小道道寂有礼了。”发觉自己还大剌剌地坐着,道寂赶紧站起來行个揖,又从怀中拿出一只木牌交给梁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