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神敏锐凄冷的像是刀子一样,每每一扫过帐篷前面,每一个大汉便都忍不住浑身的一颤,立刻嗷嗷大叫,劲头倍增,连气势都变得勇猛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传来,两道明亮的灯光一瞬间横在帐篷中间,然后车一停,就从上面急急忙忙的走下来一个身穿休闲服的中年男人。
他一路走得慌乱,直接穿过几十人角力的场子,刚一进来,立刻就有百十道凶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了他的身上。
“加巴索!”(汉语吃屎的意思)
一时间,人群中更是有许多藏人汉子高声的喝骂出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
这个帐篷中间的场地周围每一个的角上都堆砌着一座以石块石板搭建起来的“玛尼堆”,上面的每一块石头大都刻有诸如六字真言、慧眼、神像造像等各种吉祥图案。在藏民族的风俗中,遇到玛尼堆必须是要从左往右避让走过去的,像这中年人没头苍蝇一样直接从中间穿过来,是对神灵的一种极大的不尊重。
如果是在藏区,触犯了这种忌讳,被人发现了,那是很容易就引起一场械斗的。
但此时,这名中年人的情绪显然已经不太正常,下车以后就惊慌失措直奔中央的帐篷,连场地中对他虎视眈眈的十几条如狼似虎的摔跤手,都顾不过来,直接抢进帐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巴桑老爷,出大事了,下午发生的那件事情,咱们的人现在都被送进看守所了,据里面的人传出来消息,他们都是被单独关押的,而且看守的全是武警,这么一来,恐怕他们是要对咱们下手了。”
“什么?”
哗啦一声,整个场地里顿时一阵喧哗。
“慌什么?”而那一直坐在床上的老头,眼睛也猛的一扫,冷厉的声音瞬间传出帐篷之外,就像是大夏天里当头浇下来的一盆冰水,里里外外顿时鸦雀无声。
巴桑的眼睛里闪动着丝丝寒光,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中年人,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头老狼,声音愈发的平静无波,仿佛是在闲聊中问对方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说说看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贺家在背后发动了什么关系?”
“市局的宋明德刚刚传过来消息,这件事情应该是由那个刚从巴渝空降过来的孙明光直接主持的,他现在不但是市局刑警队的副大队长,而且还身兼武警防爆总队的大队长,手底下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而且这个人原本就是巴渝打黑的骨干份子,这次到成都似乎也是打算要在这件事情上树立威望。下午的那件事情,咱们可能是……撞枪口上了。”
“这么说贺家并没有出头?”巴桑的眼睛眯了一下,“一切都是这个叫孙明光的在搞事?他是什么来头,这个查清楚了吗?还有那几个年轻人,是不是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
“据宋明德说,那四个年轻人,除了一个叫白泽的还被羁押在审讯室以外,其他三个自从进市局以后,就被孙明光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一直没见出来。不过他手下那个麓山所的所长吴明旭在查了他所在辖区的户籍资料后,已经确定里面这三个人和孙明光之间应该是亲属关系。麓山国际里的这家人,房产登记上都是女儿的名字,从这点上一时间也很难查到她身后的具体关系。”
“另外,那个孙明光的档案还是保密级别的,宋明德也没有权利调阅,只说这个人虽然人在地方,似乎还和部队上有点联系,应该属于军管,地方上无权处置。”
就在巴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暗中有所谋划的时候。
成都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白泽也还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呼吸悠长,如丝如缕,并没有像某些人所预想的那样,因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儿大喊大叫。
反倒是意态悠然,神色自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仿佛置身与海阔天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被关了好几个小时的人。
要知道人类天生就有一种向往自由的本姓,如果是普通人像他这样被警察无缘无故撂在这里三四个小时,环顾四周,房间不过十来个平米,没有窗子,灯光昏暗,阴森的铁门还在外面锁住,一把情况下都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得非常烦躁。
脾气好的还能稍稍控制一下,碰到那种肝火旺盛的主儿,小半天水米没沾牙,一股邪火冲到脑袋里,很有可能就会发飙暴走,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时间再长一些,甚至还能造成一定程度上的精神损害。
对于白泽,孙明光已经从特殊的渠道了解到了一些信息,眼下这种情况其实他抱着某种恶作剧的心态,纯心要给白泽一点苦头吃吃。
-------------------------------------------------------老鲁这年纪已经熬不得夜了,偶尔一次到现在还是睡眼迷离,一边写脑袋里一边嗡嗡乱叫,所以这一章写的质量真心的不咋地,但好在这只是下面情节的一个过渡,也不是收费章节,各位爷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