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御儿,我不只要保你们无恙,我更要保你一生再无忧愁。”他拉着她的手,眸光坚定。
御凰雪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话说太满,若做不到,怎么办?”
“我给你的铃铛镯子呢。”他低声问。
“喏。”御凰雪挽起袖子,镯子就在雪腕上套着,铃铛里塞了棉花,不让它们响询。
“若我做不到,你用这个杀了我。”他轻轻拔动铃铛,小声说:“这个弹开机关,能发暗器。我教你。”
“暗器?为什么不早说?”御凰雪惊讶地看着他。
“我怕你还不知我心意,早早地杀了我,未得美人心,我又怎肯先死呢?”
他弯下腰,把她娇软的小身子抱起来,轻轻往榻里面一送,自己挨着她躺了下来霰。
御凰雪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怔了半晌,小声说:“我怎么发现,你不仅能耐长了,嘴皮子功夫,手上的功夫,全都长了。”
“若不长,哪敢来见你。”他托起她的手,笑笑,小声说:“我教你用银镯子。”
御凰雪侧脸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自打重遇,还没有这样融洽过呢。这之前,他是嫉妒她和藏心在一起。她是恨他夺走她的家,心里都梗着一根刺。现在这根刺正在慢慢地往外拔,虽然很痛,但是好歹拔出来之后,心是完整的了。
御凰雪的小脑袋紧靠在他的肩上,听着听着,睡着了。
帝炫天扭头看了她一眼,把她的小手摁在胸口,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困意是传染的,她睡得这样好,让他只想跟着她沉沉地睡,梦里只有她,有阳光雨露,芳草萋萋,鸳鸯成双……
御凰雪醒来的时候,帝炫天不在。依着规矩,今天他要带新妃进宫谢恩,两名侧妃也去了。
她躺了会儿,慢吞吞地坐起来。
小元和小歌正在院子里说话,对方的声音很熟悉。她拧了拧眉,猛地打了个激灵。索命婆东福嬷嬷来了!
“夫人醒了。”小元一扭头,从窗子里看到坐着的她。
御凰雪拍额头,以后一定要教这两个丫头,要学会“看到她醒着也觉得她是睡着”这门本领,她一点也不想见东福嬷嬷。
“十九夫人。”东福嬷嬷踮着小脚,乐颠颠地走到门口,双手捧着一只精致的锦盒,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小声说道:“十九夫人吉祥。”
“什么风把东福嬷嬷吹来了?”御凰雪只好披衣出来,好奇地问道。
“呵,十九夫人昨日没见着老奴,其实老奴现在来服侍炫王妃了。”东福嬷嬷脑袋快低到腰上,双手把锦盒举得高高的,笑着说:“这是玥王妃让老奴带给十九夫人的,玥王妃说,炫王妃还小,不懂事,请十九王妃多教教她。”
现在若有人说崔蝶意对帝炫天无意,御凰雪打死也不信。妹妹嫁进来,她把自己的陪嫁嬷嬷安插了进来,不是盯着妹妹又是干什么?这时候居然还拉拢妹妹的情
敌,明显就是想给妹妹难堪。
“呵,玥王妃有心了,谢了。”她接过锦盒,当着东福嬷嬷的面,满面喜色地打开,看到里面黄澄噔的镯子,大呼小叫,“太贵重了,这怎么消受得起,我一定要去亲自向玥王妃道谢。”
“道谢就不必了,还请十九夫人多多照顾炫王妃。”
东福嬷嬷大胆抬头,往屋子里瞄了几眼。见屋子里陈设简陋,眼中不屑的光闪了闪,又行了个礼。
“奴婢告退。”
“去吧,我等炫王妃回来了,过去给她敬茶。”御凰雪笑眯眯地向她挥手。
东福嬷嬷咧嘴笑,并没走的意思,在等她的赏钱。
御凰雪偏装不懂,又朝她挥手,“嬷嬷,我没什么吩咐了,嬷嬷去吧。”
东福嬷嬷笑容浅了浅,只好福了福身,一摇三摆地往外走。出了门,她扭头看向院子里,用力啐了一口,小声嘟囔,“吝啬鬼,迟早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