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子非常有意思,柱子居然是黄花梨木,上面雕的也是梅花,明显看得出是个生手所雕,梅花图案有大有小,错落不均。
秋千更有意思,木板上面有座垫,这垫子更不一般。御凰雪伸手一摸就知道这是耀美庄的缎子,贵得很。
御凰雪坐下去,手握住的地方明显很光滑,说明聂凌波常在上面坐。她抬眸看了看聂凌波,她垂着长睫,一副文静秀雅的模样,脸上一点情绪都看不到。
“我推你。”归寒邪握着秋千绳,轻轻推了她一下。
御凰雪的双脚抬起来,裙角随着秋千的起伏飘扬。
“好玩吗?”归寒邪眉开眼笑地问她。
“嗯,好玩。”御凰雪点头,转头看聂凌波,笑着问:“王妃也常在这里玩吧?”
“是,我很喜欢。”聂凌波微微一笑,但看得出非常勉强。
“有点冷,我们进去吧。”御凰雪在上面坐了会儿,左右看看,起身走
tang进了书房。
书房里真是清雅,一张贵妃榻,以供她累了休息。上面的被褥是青色棉布的,不见半点艳色。靠墙是两排大书架,书桌也旧了,文房四宝一看都是用了许多年的东西。
这一切,和外面的秋千架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同一个风格。
归寒邪在四周走了一圈,回到了御凰雪面前,弯腰看她的头发。
“你干什么?”御凰雪伸手打他。
“有只枯苍耳。”他从她的头发上摘下一只枯黄的苍耳,小声说道。
聂凌波亲手沏来了茶水,看了看靠得很近的二人,脚步声放大了些,轻声说:“娘娘请坐,只是普通的茶水,不过杯子是新的,还望娘娘多多包涵。”
“没事,我也不渴。”御凰雪捧起茶碗看,这茶碗也是普通的白瓷,不是名贵之物。
聂家是大儒之家,也就出了她一个王妃,平日的生活很朴素,一直被示为天下读书人的典范。所以,这屋子里的一切,才衬聂凌波的性格。
不过,外面的秋千是哪位男人所赠,并且是那人亲手雕刻!
那人很有钱,敢用黄花梨木做秋千,而且他人一定不常做手工这类事,只是为了心爱的聂凌波,他才第一次动手尝试。
另外,这男人很懂聂凌波,而且也会常来此与聂凌波相会,那个秋千是他们两个常常流连的地方,耳鬓厮磨,都在那里!
这人绝不可能是帝麟,他就是个酒肉皇子,只会玩||女人,不会心疼女人。
聂凌波自不由已地嫁了人,但她爱着是赠她秋千的男人,甚至到了不惜为他逆着自己的性子,四处为他活动。
“聂凌波,这秋千我很喜欢,送我宫里去。”御凰雪突然站起来,指着外面的秋千,霸道地说道。
“啊?”聂凌波的脸色顿时变了,由白转红,由红又转白。
“娘娘恕罪,别的都可以,这个秋千不可以。”聂凌波立刻跪下去,向她磕头请罪。
“别的我都有,我就喜欢这个秋千,聂凌波,你忍痛割爱吧。过几天,我送别的秋千给你。我就喜欢这个。”御凰雪故意作出骄纵无礼的姿态,大步走向秋千,脆声说:“你给我秋选千,我当你是我自己人,以后会照顾你。”
“民妇在雅风社就好了,不需要皇后娘娘特别照顾,请娘娘高抬贵手,留下秋千。”聂凌波膝行过来,给她磕头。
“不好,我就要。晚点我人来搬!我们走,去前面玩去,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聂凌波,你很不识抬举。到了今天,我还没有什么是要不到,得不到的。别说一个秋千,我就算要你的命,你也没办法。”御凰雪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娘娘……”聂凌波爬起来,快步追上她,苦苦哀求,“请娘娘留下秋千,这是民妇最宝贵的东西。”
“秋千而已,有多宝贵。你既然不肯,我去让皇上下旨,让你父亲亲自把秋千背到宫里去。你想清楚,到底是自己给,还是我去找皇上要。”御凰雪盯着她,冷若冰霜地说道。
“娘娘也是女人,何苦为难我,娘娘非要秋千,民妇宁可烧了秋千,自己也跳进火里。”聂凌波牙一咬,怒气冲冲地顶撞御凰雪。
御凰雪笑了,拍了拍的手,大声说:“去,把秋千给本宫烧了,本宫就不信了,聂凌波你真的不肯割爱。”
聂凌波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