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到了这一大团的人粥外沿翻身下马,一脚踹出去,直将最近他的一个男人踢翻个跟头,嘴里叫着:“大爷叫你们请人,不是让你们打架来的!一帮不长眼的东西,大爷这好身手,你们捡掇的了嘛?”说着,见了杨应宁,长揖到底:“误会误会,不过是要请爷去叙叙,谁知下头闹成这样,实是该死!”
杨应宁哼了一声:“误会?怕是要我们死呢!”
“不敢不敢。”那人身材微有些发福,半抬着头,圆圆脸,蓄着山羊胡。头上一块方巾,着长衫,一副文人打扮,“哪个不怕死的愿意惹事呢?原是只想要查查是那位西厂的要人下来办差,过府述述,交个朋友。谁料弄成这样,还请大爷千万赏个薄面,给小人一个将补的机会!这里不是个说话地地方,万请大爷移驾,换换衣衫饮盏茶,便是有什么气尽出了可好?”
小林此时让一帮乌合弄的施展不开,满腹的怨气,正待张口叫骂。杨应宁忽然抬脚向前一步:“若真是误会,说清楚也就罢了。只是这里怎么算?”
那打头闹起事来的军官此时才人扶了起来,刚摇过气来,此时看见这位主事态度大变,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生怕自己主子为了讨好对方拿了自己泄气,生是噎住刚要出口的骂话。
眼却向着小林与杨应宁的飘去,一脸的怨怒,但小林此时只顾的盯着四周,脚开八字,手上的架子都没放下,根本没功夫理会军官。
那人听了,忙陪着笑说:“先生如何称呼?可也是姓陈地?”
陈?杨应宁心里一沉,只怕是对方认错了人,可是还是沉声应了,“小人不过识得几个字,哪敢枉称先生?”他笑着,“小人姓郑,名广宁。如今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还没请教?”随便扯了一个假名应付。
不过这姓名来的奇怪,小林都不知杨应宁怎么编到这上头去。
“郑……广宁”对方沉吟了几分,忽然眼一亮,试探着问,“不知郑爷与那七省总巡案大人,郑广继老爷……”
杨应宁笑意更深:“你说呢?”小林一见这意思有点明白了,这一地如此霸道凶狠,都能指挥着守城民勇军官为他们办事,自然是与官府勾结。旁省若有耳闻的,纵管不得,也该奏朝廷,但却无任何弹劾之折至京上。自然是上头护他们,难怪杨应宁说是姓郑,杨应宁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凭他猜去!
“哎哟哟!”对方惊的一拍额头,话也说的很圆,“实是太得罪郑爷了。快请快请,不知方才可伤着没有?这帮下人没眼色地,真是让小人心里愧死了!”
“伤倒没伤着,不过是吓着了。”杨应宁微笑,看一眼军官犹一副转不过弯的样子。也不管他,抬腿就向前。
“不是还有夫人一道来的吗?唉呀,这可怎么好,定是吓坏了不是。”对方四下看看,一时总觉得人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