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可怕的是,这个人巧妙地利用了上一世的一桩江南贪腐案,并且将一大批金子据为己有,同时将原本该就此衰败的四海钱庄收拢在自己麾下,为自己所用。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多巧合了,巧合得仿佛有人预知了这一切,于是巧妙地利用了所要发生的事情。
当然,也许这可能是宿命的一种巧合。
可是容王并不相信巧合,他在事先已经将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降到了几乎没有,现在这件事却依然发生了。
他只能怀疑,有一个幕后指使人,如同自己一般,知道了一切将要发生的事情。
容王握着缰绳,英挺地骑在马上,在哒哒的马蹄声以及清脆的铜铃声中,他半合着眸子,想着如今的情势。
就容王目前所知的,因为当年他的逆天改命而重生而来的人一共有四个,那便是自己,阿宴,顾凝和沈从嘉。
顾凝已经死了,阿宴对一切根本一无所知,她就那么单纯地活在自己所一手创造的平淡生活中,而沈从嘉呢?
沈从嘉本来应该是死了的,因为当年他追杀南蛮逃军时,将混在南蛮王族中的沈从嘉追杀于落虎山下,沈从嘉在最后关头跳崖自杀。
可是,看来也许他并没有死?
容王眯着眸子,淡淡地想着,当初他命人在那落户山的悬崖下寻找沈从嘉的尸首,整整找了两天三夜,可是却根本没有找到。
如果他跳下悬崖后侥幸生存下来,那么是极有可能来到这江南繁华之地,开始利用自己前世所知道的来扩张自己的财力。
然后呢,他即使有了财力,想要对付手握重权的自己也是难上加难的。
于是他勾结了那个落败的羌国?
想到这里,容王唇边泛起一个冷笑。
这沈从嘉上一世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曾在数年的时间里,他是户部大司农任太府卿一职,主管大昭国送京赋税正物和折租之物以及贡物的收纳、贮存、保管与出给事宜,并掌握着全国送京贡赋钱物的收支、结余数据等。这种职位历来都是肥缺,沈从嘉任太府卿一职数年,对各地官员赋税情况了如指掌。
当然了,其中那些暗藏私密他也应该颇知道一些的。
这样的一个人,利用自己前世所知去敛财并收拢人心,那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么想来,倒也颇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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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马车里,嫣儿姑娘望着那个骑在白马上的那个俊美绝伦容王,脸上不由现出落寞,想着怎么他再也不回头看自己一眼?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而听到一个清脆的声响。嫣儿姑娘诧异地回过头,想着这么不雅的声音,应该是她所以为的那样,是一个屁吧?
她简直是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在尊贵的容王妃的马车上,有人竟然如此的放肆?
可是谁知道,竟然没有人为此羞惭,那容王妃也没生气,反而是搂着那白胖的小世子,一边笑得开怀,一边亲昵地用脸去蹭那小世子的脸蛋儿。
“你这小坏蛋,怎么这么响呢?”语气中说不出的温柔和宠溺。
因容王妃磨蹭着那小世子,于是那小世子也欢快地笑起来,咯咯咯的,很是清亮,笑得官道两旁缩着的麻雀都被惊飞了。
一旁的奶妈搂着另一个小世子,也是笑着道:“俗话说得好,屁长屁长,越是放屁越长得快呢!”
当下嫣儿姑娘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不雅之声是这小世子发出的。
一时她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喜,便小心地用袖子掩住唇鼻。
阿宴搂着子柯,却也注意到了这嫣儿姑娘的动作。
一时心里难免有些无奈。
其实这当了母亲的女人,和没当母亲的女人,实在是不一样的。
没做母亲前,你大可以阳春白雪,赏腊梅听丝竹,翻翻诗卷看看名画,半点沾染不得尘埃。可是做了母亲后,每日里所关注得无非是两个娃儿的吃喝拉撒,今日他吃了多少奶,明日他是不是拉了,甚至连拉得稀了还是稠都得细细追问一番。
于是这放个屁,又算什么,不但不觉得臭,反而悦耳得很。
可是这屁,听在那没当母亲的姑娘耳中,自然是不喜的。
她搂着子柯,笑对那嫣儿姑娘道:“原说这两个孩子顽劣,怕冲撞了姑娘的。明日个若是姑娘嫌闷,那我便请惜晴陪着你吧,她跟在我身边多年,体贴有趣,路上说个什么,也能给解闷。”
谁知道嫣儿姑娘却低头抿唇,放开捂着的鼻子,细声道:“两个小世子确实可爱得紧,嫣儿看着他们,心里也喜欢,若是我能有这么两个可爱的弟弟,那该多好啊!”
她咬着唇,小心地望着阿宴:“王妃,莫非是觉得嫣儿在这里搅扰了两位小世子?
阿宴听此,笑了下,只是摇头,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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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一日,到了傍晚时分来到了驿站,这驿站里早知道容王的车驾来此,于是早早地便打扫了驿站并派人在官道路口迎接。
阿宴一行人等先安顿下来,略作洗漱,又吃了驿站准备好的饭菜,这才各自歇下了。
对于阿宴来说,这是头一天这么坐一天的马车,又要顾着两个孩子,还真有些累。
容王见此,便吩咐一旁的奶妈道:“今日两个小世子跟着你们睡。”
阿宴一听,忙道:“这出门在外的,他们也是不习惯,还是跟着我睡吧?”
容王低哼,根本没搭腔,一旁的奶妈见容王那不容置疑的脸色,自然是知道谁的话应该听,当下默默地抱着两个小世子走了。
待一旁侍女奶妈都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容王这才过来,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放在阿宴的肩膀上,然后轻轻一按。
“啊——”阿宴只觉得酸疼不已,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容王两只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后面环住按在胸口,俯首在她耳边,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道:“笨蛋,你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明日就该喊着腰酸腿疼了。”
阿宴确实是不懂的,当下懒懒地靠在他身上,软声问道:“啊?那可怎么办?”
容王从后面搂着她细软的腰肢,淡道:“王妃,这个时候,你就该求教下你的夫君了?”
阿宴听了,忍不住抿唇笑了,当下靠在他胸膛上用脑袋轻轻磨蹭着,娇声问道:“夫君,快告诉我吧。”
容王一边搂着她,一边抬手,修长有力的手轻柔而富有力道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并且一点点地从内到外按压。
阿宴顿时觉得舒服极了,他的手法引起她体内的酸疼,却又缓缓地将那酸疼消弭。
她甚至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娇.吟声。
容王揽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去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