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听说找张国舅,后生登时一愣,大家伙是乔装前来,这人怎么知道店里住的是国舅爷。他警惕地打量了岳敬两眼,问道:“小子,你是做什么的?”
“我叫岳敬,是岳肃的堂弟,听闻国舅爷在此,特来投奔,并有要是相告。”岳敬低声说道。
“你是岳肃的堂弟,是他告诉你,我们国舅爷住在这里的?”后生问道。
“不是,是小人听别人说的。快些带我进去见国舅吧,我确实是有要事要跟国舅说。”岳敬紧张地说道。
“听别人说的,那是什么人告诉你的?”后生有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听……我手下的人说的……小的在城里……倒是有几个耳目……”岳敬自圆其说地道。
“没想到,我们来的这么秘密,还是被人发现了。说吧,你找国舅爷有什么事?”后生再次问道。
“是天大的事,还请爷带我进去叩见国舅爷。”岳敬陪着小心说道。
“有什么天大的事,你先跟我说一声,我再进去给你通传。”后生说道。
“这位爷,事关重大,小的只能见了国舅爷再说。若是您坚决不允,那小人就告辞了。”岳敬也不是傻子,见对方刨根问底,干脆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这一招果然奏效,见岳敬要走,后生连忙将他拦住,说道:“慢着,您不是要见我们家国舅爷么,着什么急走,我这不也是职责所在,多问了两句吗?要是真有不该我听的,那我就不听,你进来等着,我这就叫人给你通禀。”
岳敬走进客栈,那后生果然喊了一个小子,去到后院通禀,不大功夫,那人回来,说国舅爷有请,后生这才带着岳敬前往后院。
来到后院,后生直奔上房,在门口停下,躬身说道:“国舅爷,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屋里传出张中信的声音。
后生将门打开,让岳敬进去,来到房中,见上首坐着一个年过三十,衣冠楚楚的男子,岳敬料想这便是国舅张中信,连忙跪倒在地,“小民岳敬叩见国舅爷。”
对方上来就给自己跪下,这倒很令张中信意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对方已经自爆是岳肃的堂弟,岳大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没把他这个国舅放在眼里,他起初还以为对方是来替岳肃捎话的呢。
见岳敬跪下,张中信好奇地说道:“听说你是岳肃的堂弟,不知前来见我所为何事呀?”
“国舅爷,小的是来求您救命的。”岳敬再次磕头说道。
“找我救命,这话从何说起?”张中信疑惑地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小人以往借着堂兄岳肃的势力,横行乡里,抢男霸女,这些事情确实是有,小人也不否认。但是,小人之所以能够越发的无所顾忌,全是因为堂兄的纵容。家里能盖那么大的宅院,虽是小人搜刮而来,但那是堂兄授意,小人方敢如此张扬。现在在乡间,银子有了,大宅院也有了,他岳肃反而要卸磨杀驴。这事我也有过听闻,好像是堂兄在东厂的人通知他,国舅爷来到云梦县,暗中调查他纵容家属、横行不法的证据。他为了洗脱干系,要将我等杀害,现在我的姐夫和舅哥已经全被他杀掉,小人侥幸逃得一命,还被他苦苦追杀。为了苟全姓命,好不容易打听国舅爷的住处,特来投案,还请国舅爷为小人主持公道。”岳敬越往后说,声音越是凄凉,到了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张中信来到云梦县,目的就是查找岳肃包庇、纵容家属的证据,但这证据哪是这么容易找的。没想到,今曰竟然主动送上门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哈哈一笑,说道:“你且起来,本国舅一向主持正义,恨透了岳肃这等欺世盗名的小人。今曰你来找我,算是走对地方了。本国舅一定为你做主!”
“多谢国舅。”岳敬再次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说道:“不瞒国舅爷说,小民自知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是那岳肃,实在是无耻至极,小人宁可豁上姓命,也要将他的丑恶公诸于世!”话是这么说,但岳敬说完这番话,却一直偷眼看着张中信,瞧他会怎么作答。
张中信倒是光棍,马上答道:“兄弟,你有这份心思,可见是忠勇之辈,像你这样的人,怎能如此就死。本国舅在此向你保证,扳倒岳肃之后,你不敢不会有事,而且还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句实在话,这张中信是恨死岳肃了,见有人愿意出面钉死岳肃,心中高兴非常。这世上,只要是岳肃的敌人,那就是他张中信的朋友。你岳肃要杀的人,我就一定要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