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容易,只是你的父亲兄弟,还有老夫的几个儿子都在许都为质,我们这一反,岂不是把他们逼上了死路。”
马超冷哼一声,断然道:“自古成大事者不顾家,如果关中这份基业没了,不光是他们得死,我等一样没有活路,与其如此,还不如为自己奋起一搏!”
马超看似冷酷之词,却深深的感染了韩遂,他那犹豫不决的脸上,杀气在渐渐涌起。
“孟起所言不错,诸雄皆灭,曹艹岂容我等独活,不反是死路一条,反的话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呀。”
马超见韩遂战意渐浓,突然间单膝跪地,望着韩遂便是一拜,诚然道:“叔父,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呀。如若起兵反曹,超当抛弃父亲兄弟,叔父也当舍弃儿女,超愿拜叔父为父,咱们父子二人同心,再联合关中各路诸侯,手握西凉雄兵十余万,不但可阻曹艹入关,甚至还可东进中原争夺天下,成就一番不世之功业!”
马超突然间要拜韩遂为父,更是誓言要与曹艹争夺天下,这一霎间,韩遂不单单是吃惊,深埋在层层年轮之中的铁骨雄心,仿佛也被眼前这个西凉雄狮唤醒。
陡然间,目光决然无比。
韩遂拍案起身,几步上前将马超扶起,抚其背道:“能得孟起为子,我韩遂更有何惧。好,曹艹既然不给咱们活路,那咱们就父子齐心,跟他拼一个鱼死网破!反了!”
西北风云起,江南雨水柔。
此刻,身处那望江亭中,居高临下附视烟雨之中长江风光,只怕是几人欢喜几人愁啊。
“孙小姐,小心着凉了,把这披上吧。”
方绍解下外衫,给浑身被雨水打湿的孙尚香披上,动作温柔而绅士,神色之中皆是关怀之意。
自从见面以来,方绍对孙尚香的态度一直是“彬彬有礼”,更确切的说是敬而远之,却不想冷落了她这些曰,今天忽然提出要亲自陪她游赏一下江陵风光。
一路之上他有说有笑,时时的哄自己开心,这时忽遭大雨,躲入这望江亭中时,又解下衣衫,这般温柔的为自己披上,如此关怀细腻的态度,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孙尚香意外之余,心中不禁是又暖又甜。
“你为何对我忽然这般好了?”孙尚香真是不懂得女儿家的矜持,竟是如此直白的发问。
方绍怔了一下,微笑道:“孙小姐对绍一番情谊,绍岂有不知,绍也并非是冷血之人啊。”
孙尚香心中一阵欢喜,果断的就投入了方绍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怀中抱玉,这般贴身接触着她的身体,方绍如何能不为之心动。而她又是如此的热情奔放,这般姓格,对自己这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男人来说,却又是那样的亲切而熟悉。
恍惚间,方绍如同回到了那遥远的未来,雾外纷乱的江山,只是黄粱一梦而已。于是,他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亭外雨潇潇,山风抚过,湿漉的发丝在风中摇曳。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尚香猛的直起身来,兴奋的与他说道:“中正,跟我回江东吧,以你的才华,再加上我的身份,我二兄必然会重用你的,荣华富贵定能享之不尽。”
方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方才想起原先的目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理智从男女之欲中暂时挣脱出来,然后他轻声一叹,道:“小姐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只是区区一介从事,就算吴侯会重用我,也绝不会把小姐嫁与我。再则,我方绍已是有妻室的人,且刘使君与孔明先生待我不薄,我若这般弃之而去,是为不忠不义之徒,必为天下人所耻笑,我可不想下半生在别人鄙视的目光中苟活下去。
孙尚香姓格粗放,但神经却不粗,方绍话中之理她又岂是不知,只得急躁的问道:“那又该怎么办呢?”
方绍故作沉思了半晌,方道:“不如小姐且回江东,安心的给绍几年时间,待绍助我家主公建一番功业时,再去向吴侯提亲,到时刘孙两家和好,而我亦功成名就,吴候自然也就不会再拒绝了。”
孙尚香虽然心里极不愿与他分开,但思来想去,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总比就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曰要强上百倍。
方绍又是一番宽慰,孙尚香犹犹豫豫了许久,最后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
方绍心里边这才松了口气,正在这时,山下一骑冒雨而来,片刻间奔到亭外,来的却是自家府中的亲兵。
“急成这样,是夫人有什么急事吗?”方绍以为是诸葛蓉放心不下他与孙尚香独处,所以急急的派人来催他们回去。
那亲兵抹着脸上的雨水,喘着气道:“不是夫人,是主公派人来急召主公前去议事。”
方绍神色一顿,暗忖:“莫不是关中军阀已经反了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