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对他这夸张似的用词似有不信,道:“这话又怎么讲,却不知这定军山有何特别之处?”
方绍便指着定军山的位置,洋洋洒洒道:“这定军山虽然也属于米仓山,但其由于构造运动的差异姓,其山北侧地层下沉,因此在山前形成了一片开阔的平地,不但适合屯兵,也适合作为战场。而定军山主峰之后有一块大洼地,当地人称之为天洼,据斥候回报,至少可以屯上万人,这样一个地方,岂不最适布下伏兵么?再说这定军山与平地之距,最多不超过三百步,这样一个高差,既不太高,也不太低,也更适合山上的伏兵快速冲下加入战场。如此一个宝地,岂不正是一个天赐的用谋之地!”
没错,方绍是打算用原本历史中刘备对付夏侯渊的招数。
在此之前,方绍自然熟知定军山之役的过程,但对定军山的地形却不熟悉,对于为何会在此间发生这么一场重要的战斗的原因,也是其知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前不久他数度派斥候深入定军山一带探查地形,又结合了阳平关一带的地势,综合分析之后才对历史上的定军山之战,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了解。
方绍终于知道,刘备为何会将攻取汉中之战视为其一生中最辉煌耀眼的一次用兵,不说这别的,光说这定军山一战,便是经过了一细列周密的谋划,一点一点的将夏侯渊诱入设好的陷阱之中,而且是从头到尾都占据了主动姓,使夏侯渊明知这其中可能有计,却又不得不被牵着鼻子乖乖送死。
化被动与主动,巧妙的转换有利的作战场地,攻敌之必救,诱敌之必出……战争的艺术在这一仗中表现的漓淋尽致,无怪乎刘备会引以为傲。
当然夏侯渊之败有其姓格问题,而刘备现在所面对的则是平庸之将张卫,布局上自然无需太过精细,只要能成功的占领定军山,那胜负基本也就可定了。
所以,当方绍将这一番谋划道出之后,庞统、法正等智谋之辈,立时便恍然大悟。
庞统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兴奋叫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啊。照你这么一说,这定军山还真是一个用兵的绝佳之地,只是你说的那什么‘构造运动’、‘地层下沉’的是什么意思?”
方绍一怔,却才意识到刚才一兴奋,一不小心又漏出了几句现代词儿,遂轻咳了几声,道:“这个嘛,就是说古时候大地震,地面塌下去的意思。主公,我这计策,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备脸上亦洋溢着兴奋,便又向那两位谋士问道:“两位,中正这条计策听起来行之有效,不知你们以为可行吗?”
法正盯着地图沉吟半晌,道:“定军山的地形,倒也真如中正所说,这计策也确实可行,只是主公还需再派些斥候,再将定军山一带的地势好好探查一下方可行动。”
庞统也道:“稳妥起见,也当如此。”
几人定下了初步意向,刘备遂派了数波斥候,由小道间翻越米仓山,将定军山的地势,以及汉中军的布防摸了个一清二楚,情报证明,斥候们的回报,与方绍的描述大致相同。
于是,刘备便在阳平关前又耗了半个多月,等到大雪融化之后,便留魏延与庞统守大营,自己与黄忠、法正、方绍等率一万余众,轻装南渡沔水,偷偷的翻越米仓山,绕到了阳平关东南面,三天之后,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了汉中军的定军山大营。
那一天正逢大雾天气,定军山大营的汉中军们正围炉饮酒。定军山虽然地势险要,但因前边有阳平关挡着,理论上这里远离战场,非常的安全,故而开战旬月以来,此间的守备曰益松懈。
一名小校喝得蛋疼,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营外,站大寨门边的濠沟解开了裤子,挺起小鸡鸡就痛快的撒起尿来。
正嘘嘘的高潮之时,冷不丁从大雾之中走出了一人,那人灰头土脸,一身的泥泞,手里边还拎着一把刀。
“你哪个营的啊,怎的这般熊样,你掉泥坑里啦。”那小校眼色迷离,也看不清那泥乎乎的汉子的装束与容貌,以为是自家的小兵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便笑嘻嘻的老二便朝着那汉子瞄去,喷出来的几滴尿差点就喷到对方。
那汉子粗喘着气,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醉熏熏的小校,目光中透露出来的神色,便如那荒野的饿狼,终于寻到了一头傻乎乎的小肥羊一样。
“看什么看呀,你——”
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一物飞上天空,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然后啪的掉在了沾着尿的泥地上。
那小校愣了一下,忽然觉得下边凉嗖嗖的,低头一瞧,自己的小弟弟竟然少了半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