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怎么样?”张阳满有兴趣地问道。
“芙蓉寨没被攻下来,但是也受了很大损失,听说连他们三当家的,都被打死了。官兵损失也很大,所以我们这次回来,连盐丁都少了很多,也没有四处查贩私盐的了。”士义说道。
“不错!”张阳称赞道,士义打探的这些消息很重要,尤其是盐丁受了损失,不再有余力查贩私盐,这样对自己来说,太有益处了,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就势快速发展,一定要抓住机会。
“对了,你说这些,和这船上的人有什么关系啊?”张阳问道,说了半天,他也没扯到这些人身上。
“都是这群天杀的官兵!”士义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在芙蓉寨打了败仗,但是不敢向上报,于是就把山下的芙蓉村给血洗了,说里面都是芙蓉寨的歼细,杀了不少人,都当作杆子上报了,村里的好多女人也被他们给强歼了,财物掠夺一空…”
“可恶!”张阳一拳砸在船帮上,这群官兵,比强盗还强盗!他们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其实张阳不知道的事是,这样的一幕,如今正在元朝的四处上演,已经被安逸生活磨掉了獠牙的蒙古人,不再是奋起反抗的汉人的对手,尤其是北方的刘福通所部,消灭了许多元朝军队。
在镇压起义军的战斗中,如果吃了败仗,是要被上司处罚的,但是镇压起义的任务又是要必须完成的,于是这些元朝的大小官吏们毅然不约而同地决定:偷梁换柱,血洗村庄,将里面的汉人抓起来杀头,充当反贼上报。
于是,越来越多的汉人不得不起来造反:造反,说不定还有条活路,不造反,就有可能被当作反贼杀掉。
“船上的这群人…”张阳已经明白了。
“这群人就是从官兵的血洗中逃出来的一小部分人,他们已经无家可归,没有去处了,我在收盐的时候,碰到了他们,就想着把他们带回基地,也算是有个家了。”士义说道。
张阳沉默了,如果说这一切都归结为官兵的暴行的话,那这一切,自己也得负点责任,毕竟,若是没有自己劫粮,就不会引起官兵攻打芙蓉寨,也就没有了这次屠杀。
这些人,自己欠他们的。
“我把他们带到船上,准备连夜赶去基地,刚才看到有船过来,我以为是官兵追来了呢,所以就让他们放箭了,大哥,如果你要责罚,那就罚我一个人好了。”士义说道。
张阳让李伯升画了三份基地的水路图,自己一份,二弟士义和三弟士德一份,至于别人,暂时还是先保密吧,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没有给士信,那是因为这个四弟,嘴巴有点不严。
张阳没说什么,转身走回了船舱。
“兄弟们,姐妹们…”张阳望着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们,坚定地说道:“大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为大家的遭遇感到同情,为官府的残忍感到痛恨,我张士诚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给大家找个地方住,找个活计干,还是可以的,只要大家跟着我,我会让大家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生活的。”
说完,张阳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看他们的反应了。
都怪自己没好好上思想政治课,这思想工作做得,好像有点失败,他们怎么和傻了一样?
突然,一个声音喊道:“张大哥,我们跟着你!”
“对,我们不仅要重新开始生活,我们还要报仇!”
群情开始激愤起来。
连那个小孩,也停止了哭声,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
张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番话,还是有点效果的,以后还得努力,这煽动人心的本事,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唉,这可是工科生的弱项。
人多力量大,这群人,对官兵有了刻骨的仇恨,以后组建部队的时候,可以从这些人里面挑选了,而且,自己马上要准备开始炼铁了,岛上的人力暂时还不够,他们上去了,正好可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