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灵在一旁摇头,“心病尚需心药医,熏香能让她镇静,但治不了她的病。”君婼点头称是,咬牙道,“早晚将世晟捉到她面前来,将那个书虫一般的采月还给我。”
说着话拉了毓灵的手,“只顾着这丫头,怠慢了嫂子。”毓灵就笑,“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了,都是自家人,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君婼瞧着她,依然是最爱的紫衣,从头到脚晕着容光,明媚而动人。君婼笑道,“看来大哥很会疼人。”毓灵也瞧着她,“婼婼才是,远远就夺人眼眸。”
二人携手进屋,君婼指指胸前笑问,“可好得彻底?”毓灵点头,“只余浅浅一道印记。”君婼笑说我瞧瞧,毓灵不肯,君婼作势撕扯衣衫,嘴里说道,“不对啊,我配的香膏,应该一丝疤痕不留,给我瞧瞧。”
毓灵拗不过她,转过身解开衣衫,低着头转过来,君婼一瞧直了眼,皑皑雪峰上绽一枝艳丽的红梅,分外娇艳,毓灵掩了衣襟,低着头红着脸道:“剩了浅显印记的时候,晔不肯再让抹药,说是象花枝一样好看,让我留着,每日在枝头作画,都是不同的花,我很喜爱呢。”
君婼手悄悄抹一下后背,今日晨起画的黄鹂鸣翠柳,说是应着春景,又扳着手指头数,说询问了方太医与刘尚宫,孕满三月可行周公之礼,只要动作轻柔就好。腊月二十六算作一月,如今二月初二,再熬二十多日即可。
君婼怕伤着孩子,固执说即便是方太医与刘尚宫说的也不行,皇上就学黄鹂鸣叫逗她,刚叫两声,君婼笑道,“皇上快别学了,我应下就是。”皇上很得意,“原来这样也可以让君婼听话。”君婼笑着点头,皇上笑道,“君婼爱听,孩子定也爱听,朕这就吹给他们。”君婼忙说皇上饶命,皇上疑惑看着她,君婼两手捂了肚子,“太难听了,我怕吓着孩子。”
皇上抿了唇转身走了,君婼怕他生气,待皇上下了早朝,打发摘星送了刚熬制的梅花糖过去,摘星说皇上和颜悦色,君婼方放心些。
毓灵系好衣带,唤一声君婼,君婼正手支了颐发呆,毓灵笑道:“你再犯相思,我可要走了。”
君婼回过神,红着脸拉她坐下笑道:“我与皇上整日在一处,才不会相思,是嫂子相思了吧?与大哥多日不见。”
毓灵刚说没有,门外有人笑道:“毓灵没有相思,我相思了,你我夫妻多日不见,竟与君婼说不完的话,先随我回去,明日再进宫。”
君婼唤声大哥揶揄说道:“既如此,怎么让嫂子只身来东都?”
君晔笑道,“还不是为了你?怕你得知世晟死讯悲痛,毓灵也知道我担忧,就让我快马先行。”君婼笑说,“我都知道,谢过大哥大嫂。”毓灵起身瞧着君晔,“说是我只身前来,前后的护卫跟铁笼子一般,我这一路行来,十分郁闷。”
君晔瞧着她笑,“长途劳顿的,先回去歇息,明日再来,可好?”毓灵不依,“与婼婼还有许多话未说。”
君晔一笑:“长话短说,母后在公冶先生催促下,准备禅让皇位,然后安心待产,君冕与蔷薇有进展,因君冕瞧见蔷薇总是脸红,蔷薇有一次忍不住打趣他,君冕脸色更红,蔷薇对他有了兴趣,有时候专门找到他,只为打趣。”
君婼一挑眉:“都是好消息,只是大哥这样说出,便没了女子间密谈的趣味。”
君晔不解:“不都一样吗?”
毓灵笑对君婼道,“他不懂的,那就明日再来。“君婼笑说好,起身相送,毓灵瞧着她的肚子,“才两个多月已有些显怀,只怕不是一个。”
君婼手轻抚上腹间笑道,“不是一个,可就遂了皇上的心愿。”君晔摇头,“听说头胎十分辛苦,要一个才好,元麟佑不知疼人。”
君婼忙道:“一个还是两个,也不由着我们,来几个都接着。”君晔笑对毓灵道,“瞧瞧,忙不迭得为自家夫婿说话,当我们是外人了。”毓灵笑道,“本就是外人,要不有句老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君婼过去抱着君晔手臂撒娇,看一眼毓灵又忙松开,哼一声道:“大哥确实是外人了,亲近不得,瞧瞧毓灵姐姐那脸酸的。”毓灵脸色微微发红,刚刚确实是嫉妒了,也不掩饰,坦然道:“姑嫂姑嫂,哪里有好相处的?”君婼噘了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离你家夫君远远的就是。”
君晔揉一下她头发,说声走了,不让君婼相送,和毓灵并肩而出。君婼隔窗笑眯眯望着,手依然抚在腹间,摸着微微的隆起,难道果真如皇上所说,是双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