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里,此时正一片熙熙攘攘格外的热闹,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
蓝楚握着酒杯恨恨地瞪着南孤无夜,凭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夫罢了,凭什么能够拥有什么幸福?凭什么!
纳兰府,纳兰倾墨静静地坐在房间里,一个人喝着闷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顾忌落寞的气息,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失去她了,本以为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看见那个人对别人温柔以待的时候他还是没法做到平静。
甚至,懦弱的他不敢去亲自的祝福他,他怕,怕一个忍不住抓住了她,她明明是那么的讨厌他!
仰头,一口酒又灌了下去,眼角流下温热的泪水,分不清是酒熏的还是心痛的?
青山站在身后,默默的看着纳兰倾墨只能无声的叹息,他知道公子是因为七公主成亲而难受,可是……大公子呢?他为什么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
公主府里,仪式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媒公高亢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夫妻对拜——”
三人还来不及弯腰,天空忽然出现一道惊雷,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冷冽的寒风透着彻骨的寒凉,刮在人的脸上生生的刺痛了肌肤。
花倾落目光如炬的看着外面,眉宇间染上了从所未见的凝重。
待风沙散尽,一抹冰绝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那人一步一步的走来,仿佛踏月而归。
如墨的长发散落在白衣上,只用一缕简单的银白带子将前面的头发束在了脑后,整个人仿若剑一般冰冷。
男人望向前面的一双眼睛似乎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静谧得宛如幽潭,他更是有着一张足以令全天下的男女都为之癫狂的绝美容颜。
对上他眼睛的瞬间,花倾落呼吸猛地一顿,那一瞬,她似乎在他那双冰薄无波的眸子里,看到了惊心的冷佞,叫人在一瞬间有种窒息的错觉。
众人被他身上的气质所震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花倾落猛地后退一步,为他眼里那惊天的冷意,也为他莫名散发而出的哀伤。
凤玺走了上来,冰薄的眸子带着寒意瞟了一眼南孤无夜,却直接跳过了谢染。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仿佛能听到咔咔的响声,眸色逐渐的冰封起来,如霜如雪,酷寒至极,甚至连吐出来的字节,都像是一颗颗的冰渣子。
“你是把本尊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一句话,夹杂着傲然天地强势的威压,花倾落清晰的看到两侧的掐墙壁裂开。
花倾落眉头皱了皱,“尊上我……”
眸色一动,整个天地似乎都在晃动,这边是真正的雷霆之怒,上神之威,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花倾落一脸怒火的看着凤玺。
这死男人丫的没病吧,最近脾气大得很啊!
凤玺眸光潋滟,若宛若春季那漫殇的白樱,出口的,依旧是方才那两个字:“回去。”
花倾落眸色微动,现在回去,要置那个男人于何地?那么骄傲的他,要如何面对所有人?
“尊上……”
花倾落才开口,周围屋檐墙壁纷纷坍塌,顷刻间,到处一片哭喊声,尖叫声,南孤无夜站在人群之中,双眸凝重的看着风玺,他到底是谁?
他的武功在整个江湖里算是好的,为何,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竟然连他身上的威压也抵挡不了。
见花倾落还是站着不动,凤玺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猛地抬起手,瞬间,仿佛整个大地都漂浮起来一般,剧烈的震动还未停歇,远处竟然涌来波涛的洪水,好远之外是滚滚的浓烟。
花倾落眼睛猛地睁大,凤玺曾今那句:“你若敢动情我便毁了整个青蓝王朝”忽然闪现在脑海中,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身子踉跄的后退一步,直到此刻,花倾落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没有半分的犹豫。
“公子——”一声尖叫忽然响彻云霄,花倾落闻声看去,只觉得呼吸好像就此停顿,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不远处,滚滚而来的大水涌来,瞬间便淹没了无数人。
看着这一幕,花倾落忽然觉得很心痛,似是想到什么,花倾落猛地抬起头,大水涌来的方向,那倾墨和倾宇……
不可置信的看向凤玺,男人依旧冷漠的如同极北之地的三尺寒冰。
“凤玺,你住手!”
眸光里痛色一闪而过,手上的力度加大,花倾落清晰的感觉到,有些人已经彻底的离开她了。
后退一步,花倾落警惕的盯着凤玺,却是对着南孤无夜说话:“无夜,走!”
此时,南孤无夜妖媚的眸子染上一层浓重,但却坚定的站了出来,“生死同衾!”
直到此刻,看着面前容貌冰绝天下的男人,和这身奇怪的武功,他才明白当初花倾落对他说的话,也才真正的明白,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
“南孤无夜,走!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娶你,只不过是因为不小心上了你而已,你给我走!”
花倾落狰狞的吼完一句,本以为男人会恼羞成怒的离开,谁知道,他却突然勾出一抹旖旎的笑,一手勾住花倾落的腰,嫣红的唇瓣重重的印了下去。
对面,看着这一幕,凤玺眉头一皱,没有一个动作,没有一句话,四周的树叶却忽然化作利刃划了过来,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花倾落瞳孔一缩,抱住南孤无夜的腰便想转身,而男人却坚定的不动,凑近她耳畔轻轻吐出一句:“妻主,下辈子一定要找到我。”
闷哼一声,背部立即涌出打量的鲜血,花倾落呆呆的抱着南孤无夜的身子,一袭蓝衣渐渐被染红。
慢慢的,花倾落似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觉得,混乱,烦躁,想要发泄,想要啥哈人,想要啥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