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几针了,我给做完。”顾芳仪舍不得放下,却也担心宇文佑知道会生气,就又道,“千万别告诉他。”
“那也不行。”那名宫女就道,“殿下可是知道这件衣服没做完的,您就是把这几针缝完了,怎么拿出来?”
“就说是你们补上的。”顾芳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灵光了。
“如果殿下找人来看针线呢?那些上了年纪的绣娘,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这个宫女的脑袋,无疑更聪明些。
这下顾芳仪没办法了,以宇文佑的脾气,还真不好说。跟这件没完工的衣服相比,显然是儿子更重要,顾芳仪只好丢下衣服,无奈道:“不让出门,还不让做针线,那我干什么?”
“这个,等殿下回来了,您问他吧。”宫女这话说得同样干脆利落,别说她不知道顾芳仪能干什么,就是知道也不能贸然建议。谁都知道,她们这个宫殿的主子不是顾芳仪,而是五殿下。
一场大雪过后,皇宫里除了特意留下的几处雪景,其他地方都清扫干净了。喜好风雅的老皇帝,就让人在梅亭那边备下暖炉,玩扫雪烹茶。
皇子公主们,包括已经成了亲另开府邸的三位,都被叫了来。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喝老皇帝亲手煮的茶。远远看去,好一幅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近前看,也是如此,毕竟老皇帝在这里,有过节也得忍着。
就是宇文贺在朝中的势力被宇文诚打压的几近覆灭,心里恨得滴血,面上也是笑吟吟的,一口一个大哥叫的亲热。能有这般长进,估计是去云州的那段日子没少吃苦头。
宇文诚确像他所说的那样,从没把宇文贺当成对手看待过,并不如何兜揽他说的话。与弟弟妹妹们说笑,做足了兄长的派头,待收到老皇帝满意的眼神,就有些得意的看了眼宇文智。嫡长嫡长,嫡是排在长的前面的。
嫡亲大哥被人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宇文菡当即就不高兴了。她的松鼠冬眠去了,怀里抱了只兔子,小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兔子软软的皮毛,口中笑道:“大哥还好意思说呢,上次送我的笔筒断了一根线,没玩几下就散架了。大哥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会挑最好的送给妹妹,结果却是这样。”
“那个笔筒可是我亲自挑选的,老板说不比木质的差,难不成是骗我的?”宇文诚表示自己真的用了心,只是遇到了奸商,“三妹既然喜欢,那我就再去挑一个,这回肯定先往地上摔上两下,一定要挑那最结实耐用的。”
“好啊,不过这回不要竹子做的了,要犀角的。”宇文菡也不跟他客气,竹制的笔筒胜在造型精巧,实际上不了几个钱,但犀角的就不一样了,很多人家都是当成藏品收起来。哼,敢欺负我哥哥,黑你一笔也是应当的。
“犀角啊,做笔筒太可惜了,应该做酒杯。”宇文佑收到宇文菡的眼色,便开口说道,“听闻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早就想试试了。大哥若是方便的话,帮我弄一套犀角的酒杯吧,哪天咱们兄弟几个聚在一处喝酒,正好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