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金光门至西五里,道分五叉,李扬驻足相望心中忧有思愁而不能定夺。人道,离别之苦痛兮,却未料到无人相送更是为痛。
“等等!李司马等等。”后面有人在呼,李扬回头相望,见有一人纵马赶来。到近前笑了,是为薛嵩。
“薛兄长,你怎么来了。”李扬惊问道。
薛嵩大笑而道:“闷在家中已是好几月,闲的卵子疼。我与家中人打了商量,与你一同去河西效力。妹夫莫非你不愿?”
“说的哪里话了,小弟每ri拜叩三清都是求不到这等的好事,哪有不愿之理。薛兄相助,小弟真是求之不得。”李扬于马上拱手,“不过薛兄一身的本事,就这般跟着小弟而去,就不怕吃了亏?”
“妹夫尽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跟你逍遥快活怎就能吃了亏?若是你被圈了家中数月,便知那闷苦是如何的难熬了。莫要说了,走,去陇州,宋之问还在前面等着呢!”伸手替李扬打了一下马,哈哈笑着追了上去。
李扬没防着差些被摔下,笑说道:“差些被你丢下!咦,宋兄有前边?”
“嗯,那狗头是与我这般说的。”齐头并进的薛嵩回道。
未及多远,荒野之上扎着数个棚子,路边早就站有下人等着,见李扬过来纷纷迎上喊道:“来者可是沙州李司马?”
刘一回道:“正是我家老爷。”
“哦,我家老爷在那边相候。”
“我家公子有凉亭之中恭候李司马大驾。”
“......”
李扬与薛嵩对视苦笑,下马朝路外扎的棚子走去。
到了近前,一看全是能挂的着的京中官员,其中以中书省居多,想必是岳父大人那边的面子。
与认识或不相熟的各类下级官员寒叙着,饮了一杯又一杯的送行礼,又说了许多的场面客气话,最后三三二二的拱手谢过,这才来到了宋之问所扎的棚中。
在这里令李扬未想到的是王进也在,王进笑呵呵的轻拍李扬之肩,调笑道:“你可是高迁了,如今已是六品的司马,而我却仍是布衣,那以后见着了还不得恭恭敬敬的称你一声李大司马?”
众人大笑,这时从外走进穿下级军尉袍服的汉子,大叫道:“李安答,乌素达恒可是想死你们了。”说着便撩衣相拜。
“乌素安答!”李扬也是一惊,急将乌素达恒扶住,问道,“你也在京里?”
乌素达恒激动的回道:“宋团练走时将我安置在云州折冲府。去岁,突厥人小犯边,我单身杀敌五人,又俘其带队百夫长一名。云州折冲都尉保举,又经兵部行文,授了我一个从九品下的折冲队副。这次到京仍是送露布来了,没想到安答也在京中,去拜宋司阶与薛主才得已知道。本是想昨ri来拜,薛主却道,李安答这几ri必是忙于应酬,就不要打挠了,这不今ri早早的候着安答了。”
原来如此,看来每人有每人的命运。李扬忙问道:“可是见到刘一?”
“见着了,听闻由安答做主,娶了位娇滴滴的粟特娘子,真是听了让人羡慕。”乌素达恒着实的为自己昔ri的兄弟高兴。
人都到齐,欢笑一阵便是饮酒,直将个李扬喝的头晕脑涨,大呼讨饶。
这时刘一进来神se异样的伏到李扬耳边说了一句话。
李扬却是没听清楚,一把将刘一抓住,说道:“都是兄弟在此饮酒,你躲到哪里去了,还不罚几碗?”
刘一连道不敢,但也左右不好推去,饮了数碗,这酒下肚后,胆子便壮了起来,也顾不得上下尊卑有别,抱着乌素达恒就大哭起来,说着离别的话。
“你这个鸟人,哭个甚!不就是二年未见吗,怎么娶妻生子变成如此娘样!”乌素达恒一脚将他踢开醉醺醺的骂道,“来,你我兄弟连饮三碗!”
“里面可有李司马?”外面这时有人在唤道。
刘一摆了摆头忽想起自己进来的事,忙扯着李扬大喊道:“老爷,nainai派人来啦!”
“哦”众人被刘一这一嗓子喊了个愣住,随后指了李扬大笑道,“你们倒是看看,这娘子都不放心于你了。快去,打发了,回来吃酒。”
李扬满不在乎的摇头道:“去去去,我还怕你们了不成。说,家中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