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切地道:“你过来。”
房长安用力摇摇头,道:“你把我的钱袋给我扔过来,我把这些钱给你扔过去。”
男人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握着小刀小幅度地冲他挥舞着:“我捅死你信不信?”
房长安吓得往取款机前一缩,腿脚发软的样子,带着哭腔道:“叔叔你答应过把我的钱还给我的。”
男人表情变换了两下,终于把房长安的钱袋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房长安没接住,钱袋掉在了地上,他抹掉脸上的眼泪,捡起钱袋,把自己的钱倒出来,然后再把刚取出的大钞卷起来往里面装,同时抽泣着对男人道::“叔叔你拿了这些钱,得把我的那两百也还给我。”
“行行,你赶紧扔过来。”
男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忍不住在心里面嫌弃,这得笨成什么样子才会说出这种话,你不会从那两千多里面扣下来两百吗?
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教出来这种孩子的,要是自家孩子也这么缺心眼,估计早就被气死了。
笨孩子果然不懂的耍滑头,把一叠钞票都塞进了钱袋里面,一张不少,然后把圆鼓鼓的钱袋扔了过来,同时还不忘重复叮嘱道:“叔叔你不许骗我啊,得先把我的两百块钱还给我,还有我的钱袋……”
男人连骂都懒得骂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弯腰捡起钱袋,转身就跑,还不忘回头恐吓:“敢喊我就捅死你!”
随即他看到取款机前,银行走廊的灯光下,那个缺心眼的笨孩子,似乎朝着自己笑了一下。
那是一个刚刚吓到手软脚软、哭个不停,连简单的密码都记不住,笨到缺心眼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拥有的从容淡定,甚至似乎还觉得有趣的微笑。
这个疑问在脑海中一闪,男人并没有心思和时间去想这个,脚步匆匆地想要尽快远离这里,却瞥见刚刚那辆灯光刺眼的小轿车在路边“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随即驾驶位车门打开,一个一脸凶悍的精壮汉子几乎随着打开的车门从车内出来,直奔自己扑了过来。
他并未能立即意识和反应到是什么情况,但本能地觉得不对劲,盯着那透着凶悍气息的汉子看了不到一秒,确认对方冲着自己来的,撒腿就往反方向跑。
“站住!”
常超一声厉喝,吓得房长安心都随之一抖,并不很高的精壮身体如同他在纪录片里看到过的猎豹一样,以捕猎般的姿态迅速拉近了与男人之间的距离。
男人回头一瞥,见对方已经冲到了自己身后,吓得身体一抖,立即掏出手里的小刀,表情狰狞地晃动着,用颤抖的声音恐吓道:“不准过来!我有……”
“刀”字还没出口,常超已经以常人难以做出反应的速度扑到了他面前,抓住对方握刀的手用力一捏,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小刀随之落地,人也在下一刻被反剪着一条手臂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卧槽!”
房长安在银行廊下看得目瞪口呆,有一种亲眼看到电影中场景的刺激感,这也太猛了吧?
沈诚言也已经跑了过来,看懂房长安安然无恙地站在银行廊下,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大声喊道:“长安,没事吧?”
“沈叔叔,我没事,多亏你们来的及时。”
房长安见他满脸急切,心里有点暖意,迈步下了台阶,满脸惊叹敬佩地对常超道:“常叔叔,你也太厉害了!”
“这算什么,你常叔叔可是当过兵的。”
沈诚言大概刚刚紧张的够呛,这会儿深呼吸来好几口气,缓了过来,笑着替常超吹嘘起来,“要不是有他跟着,我一个人都不一定敢来。”
常超将男人按在地上,在他身上搜了一圈,将房长安的钱袋扔了出来,还有另外两百块钱,以及一个瘪瘪的旧钱夹,对沈诚言道:“看一下有没有身份证。”
房长安已经先一步蹲下来,打开钱夹,压根没看有没有钱,从证件夹里抽出一张同样发旧的身份证,道:“大柳庄,李岩,69年生人。”
男人被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吓得浑身哆嗦,这时候才大声喊起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头一回啊!你们不要喊警察,我赔钱,我认错,我给你们磕头都行,求求你们不要喊报警……”
“报个屁,老子就是警察!”
常超确认了对方身上没有凶器,这才将他提了起来,反剪着手臂牢牢抓着,“老实一点,警车马上就来,有话等下可以慢慢说。”
“警……大哥,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媳妇跟我家孩子还在家等我回去过年呢……”
“就你有孩子!”
常超抬了抬脚,似乎想给他一下,但忍住了,“你家孩子在你家等你,你就拿刀来抢别人家孩子?”
“我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我打工挣的钱都打牌输光了,没脸回家过年啊……”
男人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他的狗皮帽子掉在了地上,离得又近,能看出是一个长相颇为老实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表情又狼狈,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不少。
附近的店铺里不少人听见动静,纷纷走到街边来,远远地往这边打量,还有人靠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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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长安把男人的身份证和钱夹都交给沈诚言,然后弯腰把男人的狗皮帽子捡起来,拍拍上面的土,然后走过去给男人戴上。
正在哭泣着求饶的男人愣了一下,抬起涕泪纵横的脸看着他,房长安笑了笑道:“叔叔,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犯了错就要认错。积极认错,争取宽大处理,好好改造,出来后重新做人吧。”
远处警车鸣笛呼啸着接近过来,房长安顿了一顿,微笑着继续说道:“牌就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