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爷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情此景见到王默这个完全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年轻公子哥。而且从四海车行的人隐隐听从他的命令,王默很可能就是造成今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王默笑眯眯地拱了拱手:“水爷,别来无恙啊。可能水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在下了。晚辈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王默,家父乃是川南革命军的大帅。”
这才不过两天时间,水爷又怎么可能不记得王默是谁。王默这么,分明是在抽水爷的脸,挖苦他之前对川南革命军的蔑视。
果然,听到王默这么郑重的自我介绍,水爷气得满脸涨红,想破口大骂却又不敢,憋得直喘粗气。
不过,水爷到底还算是个人物,没多久就调整过来了,脸色阴沉地盯着王默,质问道:“果真是你在背后鼓动四海车行的人与我青帮对抗?”
王默冷冷一笑,道:“是我又如何?我低声下气上门赔礼道歉,还双手奉上五万大洋,你们青帮却依然不肯罢休。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又何必客气?”
水爷神情一僵,此事青帮的确不占理,怪只怪青帮太过仗势欺人,而他太过轻视王默。
“王默,你以为仅凭四海车行这几百人就能对抗我们青帮吗?青帮在上海有数万帮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们!”水爷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喊道。
“这就不劳水爷你费心了,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吧。”王默好整以暇地道,随即一挥手,“来人,带走!”
彻底控制住青帮徐汇区堂口之后,四海车行的人就展开了挖地三尺式的搜刮,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同时不出意外的是,陆二栓没多久也被从地牢里救出来了。
从突击到攻占,从洗劫到撤退,整个过程仅仅花费了半个时多,这要归功于王默在行动前制定的完善方案和指挥的到位。
事实再一次证明,警察总是最后才出场洗地的。四海车行的人全都撤走之后,巡捕房的巡捕们这才姗姗来迟,只是封锁了现场,丝毫没有缉捕凶手的意思。
此时,四海车行分出去洗劫青帮各个场子的队伍也陆续返回四海车行,起码洗劫了三十万大洋,还有几大箱价值不菲的**。
行动大获成功,绝大部分人都喜形于色,兴奋异常,和身边的兄弟讨论着今晚行动的情况。
不同于底下兄弟的眉飞色舞,刘大海和其余车把头们此时却是愁眉苦脸,因为伤员的问题很棘手,可他们又不敢把人往医院送。
“大海哥,不行啊,只靠咱们的土方子,恐怕很多兄弟挺不过今晚。”马阳急得满房间乱转。
“租界里应该有私人诊所吧,不如把私人诊所的医生请过来给弟兄们治伤?”王默建议道。
刘大海眼睛一亮:“不错,马阳,你带几个人去请几个私人诊所的医生回来,不要怕花钱。”
“好,我这就去,就是绑,老子也要把他们绑过来给弟兄们治伤!”马阳狠狠地撂下这句话,然后便旋风一般带着几个人出去了。
“刘大哥,各位车把头,行动虽然成功了,咱们也打垮了青帮在徐汇区的堂口,但是还不能放松,后面的布置必须加紧进行,否则青帮反扑过来,就凭咱们这几百号人很难抵挡住的。”王默转头又对刘大海和其余车把头们道。
“没问题,就按王兄弟你的,天一亮,就由我带着钱上门去买通工部局的洋人董事。”
“巡捕房那边交给我,我有认识的人那巡捕房,能联系到华总探长。”
“探听上海青帮其它堂口的动静交给我!”
“我去各大报社使钱制造舆论,迫使洋人遏制青帮反扑。”
一众车把头纷纷表态坚决执行王默的布置,尽管他们中间有些人还不是完全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兄弟,你确定这么做,就能阻止青帮其它堂口围攻过来吗?”刘大海担忧地问道,万一王默这些布置不起作用,四海车行的弟兄们不知道会死多少,由不得他不担忧。
“刘大哥,放心吧!”王默再一次郑重保证道,“洋人是不会允许青帮在租界大打出手的,而且四海车行这一次站出来对抗青帮,不准洋人还会暗中扶持你们的。”